十八歲教學樓外的冬夜璀璨燦爛,像他人盡皆知的前程。
可是小北,這些年。
你怎麼過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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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光一滴一滴落在腳邊。
林雨嬌花了好久才發應過來,她的眼睛有些發澀。
那隻骨感的大掌輕輕掰過她的臉。她以為他要給她擦眼淚,下一秒,下顎一疼,順著他手上的力度被迫仰起臉來。
光線在這個角度照清了她的臉。眼角清清楚楚,滑落下一顆眼淚。
他目不轉睛在看她哭。
看得林雨嬌不知所措,想要別過臉,被那隻手深深摁住。
至少這一分鐘的眼淚,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真的會有人會為他的痛苦掉眼淚。
可他捨不得哭的那個人是她。
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傳來倪霧驚訝的聲音。
「林林你怎麼在這。」
視線里是慌亂側過身擦眼睛的林雨嬌。和一身黑沒什麼情緒走開的祁司北。
她狐疑盯著那個遠去的高闊背影。黑T恤領子被扯的東倒西歪,她不信祁司北自己沒感覺,但他就是手都不抬不整理。
故意的。
半晌,倪霧側過臉跟林雨嬌低語。
「你別跟他走太近。」
走到長廊盡頭的黑色背影停了停。
倪霧馬上假裝自己在忙別的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罕見露出些許慌張。
與此同時,林雨嬌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無聲亮了亮。
她一個人看到了消息。
Arctic:206包間。
Arctic: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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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快凌晨了,外面又在下大雨。
酒吧里人少了不少。
2樓是倪霧最近規劃擴建出來的,暫時沒開放也沒通電。一個人都沒有。
林雨嬌踩著一片昏暗上樓,樓下的喧囂漸漸遠去。
包間很大,倒是堆滿了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裝修材料。
祁司北窩在皮質白色沙發一角不說話。紅色忽明忽暗燈光下的側臉,遊戲人間的味兒更足。
她不確定他剛才光顧著看自己手上的傷,到底有沒有聽到她說出國再念書的事情。
畢竟祁司北逆著流言蜚語向上爬,從來只聽自己想聽到的話。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再次說出了心裡話。
「出國的事我沒想好......」
「過來。」
他沒有往下聽。骨骼分明的指間押著一隻玻璃酒杯。
林雨嬌走過去準備坐他旁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