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攥緊成拳,清俊的身軀微微顫抖,帶著手腕上的鈴鐺也微微作響。
「戚暮!」楚清阮胸口因為憤怒而起起伏伏,她強忍怒氣再次勸道,「你難道不想摘下面具,不想重新說話?你難道不想以真面目站在我身邊?這是你自己的身體,明明現在有救治的希望,到底為了什麼讓你連大夫都不願意看?」
等待她的,依舊是漫長的沉默。
「嘩啦!」
怒極之下,楚清阮舉起手中茶杯狠狠砸向地面,戚暮卻仍舊垂著頭一動不動。
剎那間,茶水四濺,碎片蹦起,擦過戚暮脖頸,留下一線血痕。
看著那白皙脖頸上慢慢沁出的鮮紅血液,楚清阮心中怒氣非但沒有消解,反而達到了頂峰。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戚暮寧願惹她這般生氣也不願意去讓大夫看一下臉和嗓子。
看著那刺目的鮮紅,楚清阮壓抑著心中怒氣從榻上起身,沉步進屋找東西替戚暮包紮。她走到沉香亮格櫃前,打開第一個抽屜時,突然愣住了。
眼前格子裡正靜靜躺著一個長條形的錦盒。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她第一次見到戚暮那日,如熙故意對她說的話,「瞧這戚暮的性子只怕是個有主意的,這軟鞭,專門用於懲治不聽話的奴隸……」
如今看來,這何止是有主意。
她打開錦盒,裡面赫然是一條小巧的紅色繩鞭,鞭柄處用牛皮纏著,既防滑又趁手,她將鞭子取出來,這鞭子不過拇指粗細,長短也不過成年男子兩臂長,入手既輕又巧,威力想必也沒有段驍那條蟒鞭大。
她沉下心,握緊鞭柄走出了屏風。
戚暮仍是垂著頭,朝著羅漢榻的方向跪在原地,雙手緊緊攥拳垂在身側。
楚清阮站在青年背後,握鞭的手微微顫抖,沁涼的嗓音帶著壓制不住的怒氣,「戚暮,紙筆就在你面前,你可有想寫下解釋的?」
挺直的背影微微顫了顫,卻依舊一動不動。
「好,很好。」楚清阮冷笑一聲,驀地揚鞭,狠狠咬上挺拔的後背。
「呃——」青年毫無防備地被抽了一鞭,身子猛地前傾,差點撞倒榻上的几案。
在清脆的鈴鐺聲中,楚清阮再次揮鞭,毫不留情地朝眼前青年狠抽上去。
「啪!」
「啪!」
「啪!」
戚暮還沒撐直身子三鞭已至,涔涔的汗珠沿著面具滴下,嘴唇咬的發白,整個身軀都不住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