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家的女子,能去學堂的怕都沒有幾戶,能請女夫子入門禮教的,更是富貴人家才有。
「陛下有心,賞的不少呢,離宮後生存不是問題,只是擔心政令,怕學堂辦不下來。」
鄭怡釋然道:「不過,多去幾個地方也就是了,總有能成的。」
「姐姐心懷抱負,堪稱女子典範,若能讓尋常女子也入學堂,日後也有希冀,命運不被他人左右,我願出一份力,替姐姐問問陛下。」
天下可憐人一層,其中更是女子為多,桑晚想的周全,卻也感覺自己有些心急。
遂緩和說:「倒也不急,姐姐先遊山玩水,有合適的地方了可送信與我,一同商議,若有陛下扶持,在晉國大興學堂,也是好的。」
其他幾位宮妃,本還擔心回府歸家後,遭受白眼欺凌,來尋個安慰和對策。
眼下聽兩人談話,心中也竄起火苗,她們又何必要回府做那被世俗束縛的女子?
若在府中受寵也就罷了,若不受寵,連陛下賞的銀錢豈非都要被族中強占了去!
有位面向柔和的,怯生生開口:「鄭嬪姐姐,可否帶嬪妾一同去?」
桑晚對其他后妃並不相熟,鄭怡微微一愣,隨即爽快點頭。
「自然可以,但妹妹可要想清楚,日後可就做不成僕役環繞的府中小姐了,也會被族中人唾棄,若有牽絆……更會牽累自己的姨娘。」
那人搖搖頭,咬唇道:「姨娘沒了,族中無人在意,聽聞陛下選妃,又……捨不得嫡親姐姐,這才將嬪妾送來。」
她沒敢說,是蕭衍之性子殘暴,族中既想有人入宮為家族爭一份前景,又捨不得送嫡出的女兒參與太后和帝王間的明爭暗鬥。
有了她的帶頭,又有人願一同南下。
餘下的礙於家中緣故,也不敢這般離經叛道,幾個女子遠行安家,說出去,的確令人心中不安。
桑晚更是明白,送走她們後央了蕭衍之,從龍影衛中問詢,有自願離開京城者,便派去隨行,保護幾人安危。
次日,封后之事昭告天下,桑晚也到林夫人了那兒。
林婉柔將主屋挪給桑晚宿下,自己則搬去桑芸心先前的閨房。
鄭怡三人也已離京,偌大的後宮一時空下來,蕭衍之這下真成了孤家寡人,宮裡宮外也都流言漸平。
饒是林婉柔得封誥命,桑芸心做了安王妃後,京中高官的夫人們也和林府從無往來。
但封后聖旨一出,拜帖成落的遞進來,徒增煩悶,林婉柔哪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往來結交?
為免生是非,皆以桑晚在府中待嫁為由,逐一謝絕了。
安順日日守在鳳儀宮,灑掃之事處處盯著,不敢懈怠。
蘇若獲假修養一月,珠月剛到林府沒幾天,便被桑晚允了假,讓她回家呆些時日,並不急著回來侍奉。
桑晚感覺,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刻,是如此自在閒適的。
和蕭衍之朝夕與共時,她也難免擔憂封后時的瑣碎,真到這個時候了,反而心情平靜下來。
桑芸心不僅派人將她請去王府小住了三兩日,王府挨得近的緣故,也經常回林婉柔這,三人沒少小聚。
蕭衍之隔幾日便會去探望桑晚,也的確成了翻牆頭的登徒子,實在是正門麻煩,勞煩林婉柔見禮便罷,傳出去也易遭人詬病。
蕭梓軒哪敢有怨言,夜裡安寢驟然沒了王妃在身側,連帶著上朝也沒了精神氣,帝王問及此,直言是皇嫂拐跑了安王妃。
惹得孟淶忍笑辛苦。
三月初的時候,京中言聲四起。
太后憂思過重,在法華寺鬱鬱而終,緊跟著當日夜裡,法華寺住持圓寂在禪房。
聽聞臨終前高呼,自己泄露天機,是得了天懲,如今桑氏女封后在即,江山安穩無恙,他也該去贖罪了。
次日柯沭尋上桑晚,悄悄說了背後實情。
姚淑蘭竟是被慧明放血而亡,這麼多年大仇終於得報,他自知愧對佛祖,不配為僧,在禪院中縱火自焚。
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一場春雨,淋濕了禪院中的灰燼,也徹底洗刷了這麼多年的冤屈。
遠嫁北狄的蕭瓊斕才剛收到姚家問罪斬首的信兒,哭成了淚人。
緊跟著飛鷹千里傳信,得知太后身死,徹底病倒。
王子契蒙從年關後離京時就猜到其中緣由,縱然姚淑蘭心思再壞,總歸為女兒思慮了個好去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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