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丹將雪團從腿上拎走,下了矮榻蹲到她的美人靠前。
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直看向桑晚,滿目天真。
「姑娘最好了,就帶我去吧,那可是太華池,宮裡除了位高權重的貴人,誰敢上去亂跑著玩鬧?」
見桑晚還要婉拒,她將下巴搭在美人靠的軟墊上,拖著冗長的尾音:「桑姑娘……」
珠月在背後立侍著偷笑,心想著若是陛下也軟下來撒嬌,保不齊桑晚就應了呢。
怪只怪,蕭衍之提出去那兒時,才剛入嚴冬,桑晚正冷的厲害,還不曾習慣這般氣候。
索爾丹眼神清澈,桑晚無奈笑著,看她更像看一個貪玩的孩子。
算起來,也是該出去動動筋骨:「好吧,可以去玩一小會兒,若冷著了就得回。」
索爾丹點頭點的乾脆,待真的到了冰面上,仿若被放飛的鳥兒,拉著桑晚便竄了出去。
太華池很大,幾乎覆蓋大半個御花園的拱橋和亭子。
珠月在後面三步一滑地勉強跟著,擔心道:「聖女慢些,當心摔著我們姑娘——」
桑晚笑聲清脆,幾乎壓過珠月的聲音。
她原以為會很冷,但在冰面上動起來,寒氣反而沒有入體。
加上今日是難得的晴天,太陽也在頭頂高懸,只是並沒有前些日子那麼暖。
兩個少女青絲飄然,和宮裡肅穆的氛圍格格不入。
身上的衣著色彩,更和冬日裡的蕭條形成了強烈衝突。
穿過御花園內最大的拱橋,迎面和在池淵亭閒坐著的鄭怡四目相對。
桑晚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索爾丹只側頭笑著看了看鄭怡,「那是宮裡的娘娘嗎?」
桑晚走的緩慢,點頭道:「是鄭嬪。」
鄭怡眼中雖有艷羨,但更多的還是沉穩,她從小便被教的極守規矩,父親決定了她註定要被送到君側的一生。
但學了那麼多年的東西,從潛邸王府到如今的深宮,鄭怡見蕭衍之的次數屈指可數,也是好笑。
待桑晚離得近些,鄭怡才在亭中笑言:「桑姑娘好興致。」
「鄭姐姐見笑,和聖女閒來無事,嬉鬧了些。」
桑晚和索爾丹從亭子旁的石階上離開冰面,安順早沿著御花園中的小路一直跟著。
眼下遞去手爐,面帶擔憂:「姑娘快暖暖,當心著了風寒。」
桑晚接過手爐,索爾丹這些日子被嬤嬤教的規矩許多,沖鄭怡福身,「鄭嬪娘娘萬安。」
「聖女不必多禮。」
鄭怡從亭中走出,看了眼索爾丹面色似有凝滯,隨後輕笑:「好些日子沒見桑姑娘了。」
「天冷躲懶,出來的少。」桑晚側身吩咐安順:「好生送聖女回去。」
安順俯首稱「是」,索爾丹意猶未盡,但又不愛和後宮人呆在一處,只好和安順離開。
桑晚和鄭怡穿過池淵亭,緩步走上拱橋。
「鄭姐姐才是好雅興,上次去梅園時,也在御花園碰見了姐姐。」
「宮中日子難捱,再不出來走走,真的要悶壞了。」
鄭怡玩笑的語氣,說出的話卻無比真實,「說來奇怪,父親自辭官回鄉後,早已多年不與我聯繫,前幾日竟送了家書入宮。」
桑晚眼皮微垂,鄭怡的父親是先帝的內閣首輔,曾經的百官之首。
後來蕭衍之登基,奪權後鄭志輝主動辭官,給孟淶讓出了官位。
桑晚並不多問,回的敷衍:「人至耄年,許是想姐姐了。」
「我從出生就註定是家族的棋子,若無用處,他又怎會想起我?」
鄭怡說完,自知言語有些過了,婉轉道:
「但畢竟是我父親,我又怎會坐視不理,信中言,陛下暗中派龍影衛接他入京,算算日子,這幾日便要到了。」
桑晚腳步頓了頓,怎會猜不出鄭怡想問什麼。
甚至在想,她時常來這御花園,是不是就在等著和自己「巧遇」?
見桑晚不接話,鄭怡索性直言相問:
「如今陛下和太后僵持不下,使臣還未離京,這個節骨眼上……父親當年辭官走的乾脆,是不是另有隱情?」
「後宮不干政,何況,我才從南國來晉國不久,鄭姐姐說的這些,我更不知了。」
桑晚回得巧妙,也是忠告:
「但陛下若是暗中接來,定會安排好鄭大人的,姐姐也不必將此事外揚,當心惹禍上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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