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們同床共枕許久,也用不得那多餘一步了。
桑晚並不知曉教習嬤嬤會將婚後事宜講的那麼細緻,索爾丹聽不懂,但大為震驚。
作為聖女,在男女之事上,她被保護的很好。
索爾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可他們分明是男子模樣,太監與男子,有何不同?」
安順聽到這,面容緊蹙,悄聲退了出去。
再腌臢直白的話,蘇若也說不出口,支吾道:「聖女只需記得他們不是男子,不能行房就是,若實在好奇,可以回去問問你的教習嬤嬤。」
桑晚輕點了點頭,索爾丹眼睛在幾人身上轉了轉,也不再多問。
兩人起身離開,下人們低頭有序地收拾桌子。
怎料還未坐回矮榻,安順便進來,面露難色:「姑娘,陛下傳召秦采女,將人接來鳳儀宮,大抵要小住一段日子。」
桑晚微微怔愣,忽而想起秦臻兒之前說,太后讓她學北狄舞,蕭衍之猜測是防著蕭瓊斕和親一事。
若北狄王子和後宮妃嬪發生了什麼,那公主的和親,自然可以解除。
只是蕭衍之臉上無光,也會傷了晉國和北狄的和氣。
昨日夜宴,才定下和親事宜,秦臻兒還未進獻學了許久的北狄舞。
且宴席人多,秦臻兒位分低又坐的遠,桑晚並未過多注意。
後來和帝王離席,也未曾聽聞她有獻舞,看來賜婚過於突然,或許要留著在除夕夜。
但越往後,便越難以評斷,時機不等人。
蕭衍之先一步將人接來,打著寵幸的名號變向圈禁在眼皮子底下,也不是不行。
只是……人放在她的鳳儀宮,算哪門子事?
「已經到了?」桑晚問。
安順點了點頭,「正在宮門外候著,陛下還在宣和殿處理政事,估摸著晚上才能回來。」
桑晚扶著案幾,揉了揉太陽穴。
索爾丹不明所以,還以為秦臻兒是什麼頭疼的人,「陛下將后妃接來鳳儀宮,今夜是要……二女共侍?」
她滿目天真,更是口無遮攔。
僅憑一晚上教習嬤嬤說的那些,和看的春。宮。圖,一句話便讓桑晚霎時無語。
但索爾丹又是要回太后跟前兒的,桑晚更不會多言。
她沒做應答,只吩咐安順:「請秦采女進來,再送聖女回去。」
又轉頭看向索爾丹,「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聖女見諒。」
索爾丹連忙搖頭:「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飯,真的不能常來嗎?」
她眼中有光,但在桑晚婉言拒絕的話中,漸漸暗了下去。
「竹蜻蜓呢?那是我阿嬤留給我的,姑娘玩夠了,我可得拿走,我要一直帶在身邊的。」
桑晚無奈笑了下,看了眼珠月,珠月轉身去角櫃中拿出,放到索爾丹手中。
還以為她是將竹蜻蜓贈予了自己,原來是借給桑晚玩的,還真是小孩子的性格。
索爾丹很真誠,看到是從角櫃取出,知道可能被桑晚誤會了。
解釋道:「我阿嬤在上面刻了字,這個不能送給你,等我這幾日得閒,再給你做一個。」
桑晚點頭應下:「好。」
「那能不能……」索爾丹欲言又止。
「能。」桑晚拉過她的手,離開內殿往宮門的方向走去,「屆時再留你用膳。」
索爾丹登時笑逐顏開,臉上藏不住事。
走到正殿前的院中時,恰逢秦臻兒被引著進來,身邊原本侍奉的宮人一個都沒跟著,全是鳳儀宮的人。
見到桑晚,不曾多言,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十分安靜,看起來病懨懨的。
桑晚眉頭微蹙,讓珠月將人扶起。
索爾丹也看著她的樣貌,直言:「晉國陛下真是好福氣,采女姐姐好美。」
又後知後覺地給桑晚連連擺手,「不是說姑娘不美的意思,是、是風格不一,姑娘你更有威嚴些。」
就連索爾丹都誤會秦臻兒被接過來,是要和她一起共侍皇帝。
外人眼裡,還不知要怎麼想,桑晚頭疼不已。
秦臻兒只是後宮位份最低的采女罷了,還是被父母賣去青樓的民間女子,掀不起什麼風浪。
但秦臻兒於姚淑蘭而言,有著特殊用處。
怕只怕,太后要拿此事大做文章。
不論是讓皇帝背上。淫。亂的名聲,還是讓北狄王子和秦臻兒混到一處。
對蕭衍之來說,都不是好事。
言論亦可改變民心,也算給蕭承基上位在旁敲側擊的鋪路。
「聖女不必解釋,我亦不會多想,快回去吧,你宮裡的嬤嬤要等急了。」
桑晚知道索爾丹心思淳樸,有口無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