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節後就是年關守歲,陛下也留了使臣同賀。」
鄭怡自然而然地環住桑晚胳膊,同她在梅園中踱步,桑晚略有些不自在,但也沒推開。
「待過完年,妹妹或許就該昭告天下,得封后位,陛下是在藉此機會,告訴北狄和東夷,你的身份。」
不知是不是鄭怡想的長遠,桑晚並未想到這一層。
但她的確不知,往年的萬壽節蕭衍之從不慶賀。
迄今為止,也無人敢在她面前說這些。
鄭怡在京中知曉的事情不少,若能時而和她講講,結交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
這般想著,桑晚又聽她說;「自從妹妹進了宮,陛下有許多一反常態的行徑,就可見妹妹對陛下而言,有多重要。」
桑晚站定,仿若面帶感激地看向鄭怡:「多謝鄭姐姐願意對我說這些,你不說,我也無從知曉。」
鄭怡笑著搖搖頭,並不邀功。
桑晚又問:「那日陛下抬了你的位份,又貶了柳文茵,這些日子,太后可有為難你?」
鄭怡沒想到桑
晚會反過來關心她,受寵若驚。
「算不上為難,那日之後,柳文茵和秦臻兒就都告病不出來了,每日向太后問晨安本宮也已習慣,最多被她說兩句,無錯可挑,便也沒什麼。」
桑晚狀似聽得認真,點頭道:「委屈姐姐了。」
饒是珠月都沒分辨出桑晚的神情,只有蘇若心中明了。
自薛瑤一事後,桑晚大抵不會再和后妃交心,但若做了皇后,又不得不和后妃打交道,所以結識一二,並無不妥。
只是蘇若不知曉,帝王最終的打算是要遣散後宮。
這些話,蕭衍之和桑晚講過,但要真的實行起來,恐怕又是一陣風波,一切都要等後位穩定,再言其他。
她不得早做打算。
回去的路上,雪已然停了。
鄭怡告別桑晚,往後宮走去,桑晚腳尖冰涼,懷中還抱著花枝,乘轎輦回鳳儀宮。
珠月手腳麻利,回宮後用將折下的梅花養在粉青釉瓶中,殿內燒了地龍的緣故,只放在寢殿的窗欞外。
從殿內向外看去,十分養眼。
午膳時,蕭衍之並未叫桑晚去宣和殿。
她腿上賴著雪團,看著窗外的梅花怔怔走神。
今日東夷使團入京後,會被安王接入宮內,恐怕要面聖,大抵很忙。
沒想到在午憩後,元德清親自來鳳儀宮傳話:「稟姑娘,陛下賜姑娘溫泉湯浴,請姑娘移步華光池。」
桑晚詫異,「使臣沒入宮嗎?」
元德清:「安王殿下在城門相迎,過些時候,就該進宮了。」
桑晚點了點頭,喚珠月進來侍奉更衣,又問:「公公可知,東夷使團來的是何人?」
「為首的是東夷郡世子,東陵逸。」元德清說。
也就是東陵婧的兄長,曾經也是皇子,歸降後皇子降為世子,公主降為郡主了。
珠月進來,元德清才弓腰作揖:「轎輦已候在鳳儀宮外,奴才告退。」
*
去時蘇若作陪,桑晚掀起轎輦側面的帘子,好奇問道:「這麼冷的天,怎會有溫泉?」
「此泉自地下而涌,引進宮內,地龍在華光池下燒著,故而十分溫熱,冬日裡泡上半個時辰,對姑娘身子只好不壞,尤其是雪天,格外清爽。」
蘇若跟在轎輦外走著,輕聲回應。
華光池外,已立著許多侍奉的宮女。
窗欞緊閉,桑晚並看不到裡面,被蘇若扶著走出轎輦,宮女們無聲沖她見禮。
踏入內里,有一小宮女低頭福禮:「姑娘請在這邊更換浴紗,煩請姑姑侍奉,最裡頭便是浴池了。」
見蘇若點頭應下,那宮女後退兩步,轉身退下。
殿內十分安靜,只余她們二人。
蘇若默不作聲地替她更衣,佳人褪去繁重的服飾,輕解羅裳。
桑晚往那小宮女說的殿內最深處看去,向前延伸,是雕樑畫棟的迴廊,廊柱上精美的蟠螭紋栩栩如生,似要破壁而出。
廊間懸掛著的琉璃宮燈,燭火搖曳,光影透過五彩琉璃,灑下許多光暈,整個殿內好似蒙上了一層旖旎的薄紗。
桑晚看著銅鏡里的自己,不禁臉頰一紅。
薄紗掩體,青絲盡散,與殿中朦朧的美感交相輝映,襯出她曼妙的身姿。
「姑姑,你陪我進去吧,我一人在裡面,難免害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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