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鍾姐姐這幾日往來很多,不會孤寂了去,再說還有殿下呢,你就別瞎操心了,在宮裡萬事小心為上。」
桑晚倒是忘了這一茬,和她們一同入京的,還有鍾旭,他舉家遷移,妻女都來了京中。
她點頭:「那就好,改日有時間,我們一同聚聚,到晉國後,還未見過鍾姐姐。」
桑芸心一口應下,和蕭梓軒商議明日去法華寺的事。
桑晚又下意識向外看了看,那根大紅柱子後,已經沒了任何身影,桑慧月和桑綺南還在那站著。
桑綺南挽著她低泣,在玲瓏坊唯一的倚靠要走了,獨留她自己在這地方怎能不怕?
忽的,一個想法從桑晚腦中一閃而過,桑燁不會是來尋桑慧月的吧?
她心中驚跳,桑燁方才的眼神過於陰寒,那匆匆一眼的對視,閉上眼好似還能浮現,讓人後怕。
眼見著天色漸暗,夕陽餘暉已經倒映在天邊。
街道兩旁的鋪子都掛起了燈籠,玲瓏坊門前更是絡繹不絕,龜奴在門口邀客。
桑慧月和桑綺南立在風中,賺足了視線。
三人又在酒肆墨跡了會,才姍姍下去。
世子府的管帶臉色鐵青,卻不得不撐著面子,躬身來
給蕭梓軒問安:「殿下可用好了?」
聽起來,就差咬牙切齒地說了,奈何不敢。
蕭梓軒手中玉扇輕擺:「本還想飲兩盅,但想著你們世子恐要等急了,這酒便留著世子下次還予本王吧。」
桑芸心忍笑,安王說的認真,看不出玩笑的意思,三言兩語,便讓世子欠了他一頓酒。
酒是不可能真喝的,但人情就這樣水靈靈的欠上了。
「行了,本王還要送嫂嫂回宮,要敘舊還不趕緊?」
蕭梓軒瞥了眼桑慧月。
管帶忍著一肚子氣,走到桑慧月身邊,「慧夫人,還請挪步。」
安順已經將車駕停在酒肆一側,只等著桑晚回宮。
桑慧月眼睛微張了張,從前只有桑晚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份,今日倒反了過來。
她看著眼前耀眼奪目的人,勉強維持著面上平靜,一步步,走向桑晚。
最後,在她身前站定,一字一句道:「三妹妹,好福氣。」
桑綺南也被她攥著過去,眼角還掛著淚,加之她身上那副穿著,讓人看了心癢。
她雖不情願,被桑慧月教育過後,也老老實實福禮:「二姐姐好,三姐姐好。」
桑芸心不吃她這套,冷笑了聲:「做了這麼多年姐妹,這稱呼還是第一次聽,真是新鮮。」
桑綺南死死咬著下唇,眼中分明滿是不甘。
在南國啟程回晉國前,蕭衍之將桑慧月和她慘死的母后在一處關了幾日。
自那之後,她好似變了個人,之前心躁氣盛,口出狂言慣了。
可那日之後,她卻沉默寡言許多,也變得很是隱忍。
桑慧月指甲深陷手心,面上卻掛著冷靜的淡笑,壓低聲音:
「兩位妹妹,我們同為南國皇室人,如今南國國滅,我們又身處異鄉,理應互相照拂幫襯才對,自家姐妹這樣鬧,豈非讓晉國人看了笑話。」
桑晚想到在南國時,桑慧月不論何時見她,都是一副厭惡至極的模樣,言語侮辱更是數不勝數。
她上下打量著面前即將為人婦的女子,「人至險境才想起這些,未免有點太晚了。」
桑綺南忍不下這口氣,面上難掩氣憤。
「你別過分,還要大姐姐對你怎樣低聲下氣?我們如今身陷囹圄,就憑這層血脈關係,你也不能袖手旁觀!」
桑芸心脾氣比不得桑晚溫柔,仿佛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
「你這聲姐姐我今日才第一次聽,別和我扯什麼姐妹情深,你喊了桑慧月那麼多年姐姐,她還沒掛牌接客就進世子府了,怎不見拉你一把?」
桑慧月按住桑綺南的手,制止她險些脫口而出的下句話。
桑燁來玲瓏坊見過她和綺南這件事,斷不能讓桑晚知曉。
「別一時輝煌,就小人得意,絕處亦可逢生,誰又能料到以後會怎樣。」
桑慧月看桑晚的眼睛染上寒意:「桑晚,我們來日方長,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桑晚心底一顫,不知怎的,莫名將桑慧月的眼睛,和方才桑燁那對視的瞬間重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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