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被送進來的人,對他皆有所企圖,蕭衍之厭惡都來不及。
「陛下怎麼突然說這些……」
「阿晚對誰都心軟,對朕,倒是心如堅石。」
桑晚一時竟無言辯駁,眼前的男人是天子,誰會把心軟這兩個字,和帝王聯繫在一起。
「阿晚這麼擔心,不如去監刑吧。」
蕭衍之不是反問,只看著她,輕飄飄說著。
桑晚搖頭,眼圈霎時就紅了,「不要……」
帝王之心,她真的無法揣度,上一瞬還環著她的人,下一瞬便讓她眼睜睜去看徐才人死在自己面前。
如此陰晴不定,桑晚怎能不怕?
蕭衍之抬手,似是無奈,肢體已經先一步習慣地撫上她的眼睛。
「害怕?」
桑晚沒點頭也沒搖頭,抬眼說:「不想看,也不敢看。」
這語調,倒是有些悲戚。
徐才人必死無疑,桑晚心裡很亂。
不是對她憐憫,而是因為自己的心軟,才讓她走上了一條死路。
帝王沒再提什麼,牽她進殿。
桑晚目光呆呆,輕問:「陛下,是否沾上我的人,都會有霉運?」
母妃因她死在深宮,林娘娘因她失了寵愛,就連素不相識的徐才人,也會因她丟了性命。
蕭衍之卻將她攥的更緊,手掌相貼,十分用力。
「朕是在教你,對人對事,應當有想法、有主見,而非盲目心軟。徐才人罪有應得,她身上的香料用了十足的迷情香。」
桑晚聞著是刺鼻了些,但沒什麼影響。
但蕭衍之是男子,她擔心道:「陛下龍體可有傷著?」
蕭衍之輕笑,桑晚這會倒知道關心起他了。
反問:「人是你放進來的,朕若中了迷情香,阿晚可會負責?」
帝王眼底清明,哪裡有半點中藥的痕跡。
桑晚放心不少:「陛下見多識廣,又通識武力,看起來並無大礙。」
蕭衍之卻不依不饒,雙手捏著她胳膊,直直盯著她:「朕問的可不是這個。」
桑晚招架不住,吞吞吐吐地回答:「負、負責的。」
……
午憩後,蕭衍之再去宣和殿時,竟將桑晚一同帶走。
但有了徐才人前車之鑑,也沒人敢來雍華宮自尋死路。
只是蕭衍之不想桑晚悶在殿內,索性把人帶在身邊,看得見,也能安心許多。
宣和殿是帝王平時批奏疏,見大臣的地方。
桑晚雖覺不合規矩,但歷來也有宮妃去送湯膳陪侍,無人敢議論什麼。
正殿的御案旁已經放了一個略矮些的案幾,筆墨紙硯俱全,是專門寫大字的狼毫。
案幾前擺了一扇若隱若現的薄紗屏風,香霧雲繞的圖案很是好看。
「今日事情不多,可教阿晚寫大字。」
蕭衍之大筆一揮,帝王名諱便出現在宣紙上:「阿晚好好練,朕可是要考校的。」
好在今日並不像那日在車駕上,蕭衍之在身後環著她,一同握筆寫。
而是去御案上坐著看奏疏了。
桑晚暗暗鬆了口氣,書畫是她自己想學的,肯定不會有怨言。
眼前的屏風只能擋住她看往來大臣的視線,並不能阻擋側前方的帝王。
此刻大殿靜悄悄的,只能聽到蕭衍之翻閱奏疏的聲音。
一炷香的時間,大字沒寫幾個,卻總忍不住看幾眼專注處理政務的帝王。
他連頭都未抬:「阿晚不專心習字,偷看朕做什麼?」
「沒有偷看……」桑晚心虛。
蕭衍之合上手中奏疏,佯裝恍悟:「是朕錯怪了,阿晚光明正大,用不著偷看。」
桑晚啞口無言,頭上的步搖輕晃著,明媚動人。
紅袖添香,大抵如此。
蕭衍之頭一次覺得,宣和殿也沒那麼枯燥乏味。
殿內傳來安順細碎輕盈的腳步聲,躬身行至御案一側:「啟稟陛下,安王殿下,孟大人,柯大人求見。」
蕭衍之收起打趣桑晚的神情,清了清嗓子:「喧。」
三人整整齊齊,進殿後目光第一時間落在那扇屏風上,見禮後也不收斂,新奇不已。
蕭衍之抬眼:「你們是來見朕的,還是聽到風聲,來膈應朕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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