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年芳十五,陛下出征前才入宮,運氣好,被選來伺候姑娘。」
蕭衍之出征南下的月余時間,珠月終日在雍華宮發悶,陛下又是頭一次,親自選了御前宮女,沒人敢
吩咐她做什麼。
尤其錦書被帶走一併南下,滿宮都在猜測,這兩人會不會得了陛下青睞,不曾想帝王帶了位南國公主回來。
珠月純真可愛,眼底神韻乾淨清澈。
就是嘴巴能說,提及蕭衍之御駕親征,威風凜凜,桑晚淡淡回應:「錦書沒告訴你,我就是南國的公主嗎?」
珠月笑容凝聚,頓時跪下:「姑娘恕罪,奴婢不知……」
急的一時磕巴,想解釋卻無從下口。
「我是南國最不受寵的公主,沒有家國情懷,還得感謝陛下,救我於水火。」
桑晚無所謂的笑笑,彎腰將珠月扶起,「我性格溫和,你不必怕我,只是想提醒你,深宮之內,言多必失,不要太過天真。」
珠月點頭應下,略帶失落道:「難怪陛下讓錦書姐姐隨行南下呢,奴婢嘴笨,怕只會惹下禍端,元公公還叫奴婢陪姑娘說話解悶,沒幾句,便說錯話了。」
也不知到底是誰哄誰,桑晚拉過她的腕子安慰道:「不會呀,我倒覺得你純真可愛,和錦書性格不同罷了,陛下慧眼,各有千秋,斷不會選錯人的。」
見珠月重新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可愛的酒窩,桑晚感覺像極了家中小妹,莫名有種親切感。
轉瞬見錦書已經站在珠簾外,動作微頓,不知來了多久。
見桑晚看向她,錦書福身進來。
「適才看姑娘和珠月說話,沒敢叨擾,陛下讓奴婢給您灌了湯婆子,姑娘快暖暖。」
錦書還是以往那副周到體面的樣子,做事沉穩,叫人幾乎挑不出錯來。
桑晚接過,珠月終於說出在心裡憋了許久的話:「姑娘,陛下待您可真好。」
她點頭笑笑,並不多言。
是很好,好到桑晚快要承受不住,物極必反,再好下去,怕得要出事。
錦書:「是很要好,昔日姑娘身體不適,奴婢沒及時上稟,陛下都下旨杖斃了,還是姑娘心善,救了奴婢。」
珠月滿眼震驚,擔憂地看了眼錦書,沒想到差點見不到她回來。
桑晚若有所思,錦書眼裡的感激不像演的,但這句話,未免太刻意了些。
見桑晚看她,錦書眼神並不躲閃,「能遇到姑娘這樣的主子,是奴婢的福氣。」
珠月跟著點頭:「進宮前,阿爹和阿娘曾去燒香拜佛,保佑奴婢能熬到二十五歲平安出宮,如今遇到姑娘,看來是靈驗了。」
桑晚又乏又冷,沒什麼興致,聊了幾句便去臥榻歇息。
寢殿層層帷幔放下,視線昏暗不少,不多時就迷迷糊糊地睡去。
再醒來,還是錦書那張溫和的笑臉,規矩有禮,「姑娘,陛下回來了,請您去正殿一同用膳。」
桑晚坐起,甩了甩頭,試圖清醒點,還是覺得頭重腳輕。
換了衣裳簡單梳妝,便走向正殿。
正殿與偏殿離得並不遠,出了殿門,在廊下拐個彎便到,幾步路的功夫。
進去正要行禮,蕭衍之已經先一步抬手叫她起身。
「日日見朕,不必講那麼多規矩。」
桑晚淡笑了下,柔聲道:「禮不可廢。」
說著,自然而然地在蕭衍之身側落座。
元德清早已見怪不怪,吩咐宮人傳膳。
正殿內侍奉的宮女太監皆是一愣,還以為姑娘是來伺候皇帝膳食的,沒想到是來一同用御膳的……
祖宗規矩,歷代帝王后妃,要麼分小桌單食,要麼伺候天子膳畢方能食。
但看桑晚落座的動作,像是已經習以為常。
氣氛凝固,桑晚似是察覺不對,試探地問:「方才……怎麼了嗎?」
蕭衍之握住她放在膝頭的手,「沒怎麼,阿晚不必在意。」
話音落下,卻見帝王劍眉皺起,抬手撫上她的額頭。
手燙,額頭也燙。
臉色忽變,看向錦書和珠月:「你們是怎麼伺候的?」
兩人嚇得跪下,一時不敢言語。
蕭衍之聲音冷銳:「不知曉她在發熱嗎?」
桑晚一愣。
殿內宮人見帝王震怒,頓時跪了一地。
珠月已經慌了神,跪著叩首,無從辯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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