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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秀英是真心疼程月,還給她做了紅嫁衣,雖看不到臉,但女子成婚日,都是最最漂亮的。

漢子小心扶著程月上了牛車,把她的嫁妝都帶上牛車,對程家人鞠躬便帶著她離開了。

袁秀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只恨不能追著過去。

父母之愛子,自然是情真意切的。

「走吧。」塗茸轉身就要離開。

「喲茸哥兒!聽說你家武三天天去鎮上酒樓吃香喝辣的,你咋不跟著去?」

「嘿你們都知道了?我先前還有看錯了,天天早出晚歸,銀子八成都折騰沒了。」

「你們瞎說什麼呢?三哥是在鎮上酒樓做活呢!他現在可是大廚!」劉全就聽不得別人說袁武不好,當即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這一喊倒是把所有人都喊愣了。

真的假的?

那煞星除了會拿砍刀還會拿菜刀呢?

「真的假的?那、那咋沒人說呢?」有些疑問,都說他是去鎮上不干好事,那他們咋能知道是幹啥去了。

塗茸撩起眼皮看他,聲音比冬日寒風抵都要冷:「為何要說?我們關起門來過自家日子,還要與你匯報嗎?你是什麼人?官差還是縣令?成日就會對別人家的事指手畫腳捕風捉影,先前陳三兒的事沒讓你們長教訓嗎?」

提起陳三兒,在場眾人瞬間安靜下來,本就是喜慶日子,非要在人家門口鬧不愉快,擺明就是故意找茬。

塗茸自然不會慣著他們,視線掠過那些原本在看好戲的人,他淡聲道:「我夫君如何,我家如何,都和你們沒有關係,日日嚼舌根,小心變啞巴!」

「嘿你這哥兒怎麼說——」還有人準備再說幾句給他個教訓,卻都被身邊的人給攔住了,畢竟這塗家小哥兒,有事是真報官。

他們可惹不起。

暗處躲著的袁全原本是要看看程月嫁個什麼人家,好回去和袁文說,卻不想竟是聽到這樣的消息。

袁武居然在酒樓里做廚子!

「當真?!」袁文瞬間激動起來,他時常去酒樓,自然是知道在鎮上做廚子得賺不少的,沒想到這三弟真是個有本事的。

袁全微抬下巴:「這是自然,那可是劉全說的,那小子平時就和他走得近,大哥你說他會不會帶劉全賺錢啊?」

袁文冷哼一聲:「自然會,他滿心都是別人家,哪裡會惦記咱們這些親兄弟!不過他能有這手藝是我沒想到的……」

「反正他也不會給咱們,管他做什麼?」袁全又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斷腿的事了,塗茸那小哥兒看著瘦弱,卻格外豪橫,動不動就報官,他可惹不起。

「你懂什麼!我眼看著就要去參考,家中銀錢本就不多,若是能從他那得一些,對我自然有益處。」袁文分外瞧不上他,一甩袖去和陳蘭香說去了。

陳蘭香一聽這事當即就急了,袁武本就是她最不喜歡的孩子,偏偏現在還能找到不錯的活賺銀子,那就和讓她丟了金子沒有區別!

抓心撓腮的,恨不得直接去搶他的荷包。

袁文知道不能硬碰硬,眼珠一轉便給她出了個主意。

午後,塗茸和塗苒從山裡回來,他們是帶著東西去的,自然也和山裡的小動物們換了些吃食。

塗茸最近想吃野菌子,他歡歡喜喜地把換來的菌子放到屋檐下,等著曬乾就能放到肉湯里提味兒,這都是武哥教的!

咚咚咚。咚咚咚。

「是誰?」塗茸揚聲詢問,邊抬腳朝大門走去。

他打開門,就見陳蘭香滿臉焦急地站在門口,看到他出來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拉住他的手,開口就是哽咽。

「茸哥兒!他父親病了,家裡實在沒有銀子買藥了,你能不能借給婆婆點?就當是借的!茸哥兒啊,別人家你都願意搭救,自己家肯定也願意啊!」陳蘭香言辭懇切,就差跪下求他了。

「我和你不是一家呀。」塗茸淡聲擊碎她的幻想,歪頭輕笑,「我夫君早就和袁家分家斷親了呀,當初立了字據,老死不相往來哦。」

陳蘭香被他噎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當初斷親的事鬧的沸沸揚揚,村長雖明面上不說斷親,但立的字據內容卻和斷親差不多,條條都是老死不相往來。

塗茸笑彎眼睛,一副純真良善的模樣:「如果實在缺銀子,那便立字據吧,袁文是讀書人,借條總會寫吧?」

陳蘭香先是一愣,而後那些忍氣吞聲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是滔天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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