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余織挑眉。
「老爺的兄弟姐妹,還有支助過的孩子。」管家一一給他介紹。
[這個我懂,那些人包括你肯定是打遺產的主意,而病弱隨時要掛掉的少年肯定白切黑是主角。]系統道,[老套路了。]
「很有可能。」余織點頭。
記下信息,余織抬步上樓,他是住在二樓,繼子在三樓。
想了想他抬步上去,客廳的老管家仰頭看著他的行為,卻沒有出言說什麼。
叩叩叩——
「小遇。」余織開口。
裡面又傳來咳嗽聲音。
余織抿著唇,把門打開。
少年靠著床頭,捧著一本書,身上披著衣服,只留了床頭一盞燈。
微弱的燈光映照的他的臉越發的白。
聽到開門聲,他扭頭看向不請自來的陌生人,「請問,有事嗎?」
「我如今是你的後媽,你要懂禮貌。」余織糾正他的稱呼。
賀遇愣了一瞬,動動嘴唇,乾澀的吐出兩個字,「小媽。」
他的嗓音沙啞,兩個字沒什麼感情。
余織幾步到他跟前,「明天你爹的那些親人也要過來,對了,你看過你爹遺囑嗎?都留給誰了?」
少年詫異的看著他,似乎沒想到他把話直接說了出來。
「小媽,你…」
「房間溫度有點低。」余織穿的單薄,進入這個房間就是一哆嗦,他此時便又忍不住抖。
賀遇抿抿唇,伸手拿床頭遙控器把溫度調高,「父親的遺囑我也不知道,律師說明天等人齊了會宣布。」
他說著,又開始咳嗽起來。
余織眉頭皺起來,看著他捂著胸口快把五臟六腑咳出來的樣子,湊近了一些,之後坐下,拍他的背。
賀遇僵住,忘記了咳嗽。
他咳嗽的動靜太大,身上的外套滑落,男人手的溫度隔著薄薄的睡衣布料傳遞給他,是溫熱的。
他眼神躲閃,有些無措。
「喝點熱水會不會好一些?」余織問。
賀遇從嗓子裡擠出一個「嗯」字,很是乖巧。
余織心想,他不排斥自己,應該是因為習慣了。
[你怎麼對他這麼好?]系統疑惑不解,[哦,我懂了,你又要玩背後捅刀,借刀殺人了是不是?]
余織聽到系統這麼說,也不反駁。
倒水遞到少年嘴邊,賀遇想說對方太過殷勤他們還不熟,但盯著男人握著玻璃杯的手,他睫毛抖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喝了兩口水,他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好了一些。
「早點休息。」余織放下杯子起身。
賀遇看著離開的背影,莫名的心裡有些失落。
咔嚓——
落鎖聲傳來,他捏捏手指,好半天才收回視線。
余織並沒有回房間,而是在莊園閒逛。
他畢竟是主人,那些人也不敢說什麼。
余織體能好,根本不覺得累,表面上他基本上轉眼,回到房間後,就快速洗澡然後躺下休息。
次日,他被僕人叫起來。
余織表情不是很好,穿戴整齊之後下樓。
坐在下面吃飯的賀遇,像是聽到了動靜,仰頭看向樓梯。
男人表情懨懨,身上的氣息格外的冷,僕人都不敢跟太近。
余織落座,沒有跟他打招呼。
賀遇握著刀叉的手緊了緊,他沒了胃口,放下,「我想出去透透氣。」
「少爺,外面還在下雨。」管家說,「你的身體還沒好,吹不了風。」
賀遇皺起眉頭,「我想出去。」
他看起來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氣。
余織喝了半碗粥,他看著起來要往外走的少年,「賀遇。」
對方身體僵住,之後扭頭,「小媽。」
他定定看著余織,像是在等待吩咐。
管家跟一眾僕人都露出驚訝表情,不過很快收斂起來。
「外面冷,還有你多穿點衣服。」余織關切。
「……」賀遇沒有動,只是看他。
余織沒有再說話,繼續吃自己的。
「少爺?」僕人試探他的意思。
「冷。」賀遇說,眼神依舊沒有挪開。
僕人趕緊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