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怕死,故找了個人頂替。一頂就是多年。」
瞞天過海。
虞聽晚:「夫君的確想在這上面做文章,竟有人幫忙了。」
打瞌睡還有人送枕頭。
檀絳告知:「是二皇子。」
虞聽晚挑眉。
「哦,那瘸子啊。」
不意外了。
因姚汝常年去寺廟祈福,他本就對應扶硯懷恨在心,如何不留意?
一留意就察覺出不對勁,便會深入調查。
等得知應扶硯已死,應峙高興壞了。
可他知道輕重,不敢對外提,甚至也沒機會捅到姚汝面前,怕她作出什麼事來。
也就一直憋著。
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
虞聽晚細聲細氣:「那狗東西心眼不少,想借著聖上受傷這個節骨眼,以此做局。」
什麼局。
看看現在應乾帝多倒霉啊。
不管御史台查出什麼。
要是帝王出手費盡心思脫了罪,將自己撇開。便是沒有沾上害燕王留下的唯一子嗣名聲,也染了一身腥。
要是沾了呢?
比起陰狠手段,以及算計一切的能力,他到底不如先帝。
敵人最懂敵人。
從應殷昨兒沖入火海,五皇子黨的人就會對外大肆宣揚五皇子的賢能美名。
應峙就是清楚這一點,他甚至會幫著推波助瀾,把應殷高高捧起。
龍氣的說法,只會讓應乾帝吞吃了蒼蠅一般,如鯁在喉。
檀絳:「二皇子坐收漁翁之利。」
虞聽晚似笑非笑:「也不見得。」
「他今日入宮,只怕也沒得了好。」
不然怎麼臉色會那麼臭。
虞聽晚用帕子擦了擦手:「養心殿被燒,你那將軍和黑影對上打了起來。用的是二皇子親信打鬥的風格。」
檀絳:……
虞聽晚:「你猜猜,昨夜蕭懷言給魏昭包紮後,做了什麼?」
檀絳:「蕭世子和將軍不是來河畔尋夫人和沈姑娘了?」
虞聽晚哼了一聲。
「若我沒猜錯,他特地跑去二皇子府,把那親信胳膊砍了一刀。」
傷勢和魏昭身上的一模一樣。
你說巧不巧。昨夜黑影就開始排查是誰敢闖入皇宮下的手了。
本就懷疑二皇子。
但也準備將魏昭和幾個有能力的重臣一併查了。免得有人故意栽贓。
可好巧不巧,幾個黑影撞見了提著酒壺,氣急敗壞從賭坊出來的蕭懷言。
蕭懷言一邊走一邊罵。
——「這破賭坊,玩了五把就把我轟出來了。怎麼著,我爹不讓我給你們送錢,你們錢真的就不要了?」
——「有什麼好怕的!等過個二三十載,我爹兩腿一蹬,整個忠勇侯府是我當家!」
就真的是個紈絝。
黑影不想理會的。
然後他們聽到一句。
——「娘的,他魏昭前腳轟我出來也就算了,賭坊後腳也敢對我不敬!」
而就在這時黑影得到消息,前面一條街,二皇子的親信手臂帶傷。
是的,親信莫名被砍,要追蕭懷言,卻追沒了影。忍不下這口氣在街上找呢!
「夫人。」
就在這時,順子從外頭過來。
外頭雨大,他身上也淋了些。
「馬車備好了。」
虞聽晚轉頭吩咐檀絳。
「帶上銀狐皮斗篷,走。」
雨勢過大,故路上沒多少行人,一路通暢。
等車輪停下滾動,已是半個時辰後。
虞聽晚掀開布簾,就有飄風雨往她面上墜落。
水漬冰涼。
打的她一個激靈。
順子連忙過來給她打傘。
「夫人,前頭馬車停了不少,聖上有傷免了早朝,可也有不少重事需要朝臣入宮稟報。只能有勞您走幾步。」
虞聽晚環視一周。
地面濕漉漉的,有幾處還有淺淺的水窪。
她沒那麼多規矩,彎下腰將層層疊疊的裙擺往上提了提,打了一個小結,免得濕了,露出裡頭精緻的鹿皮鞋。
哪位世家夫人會這般不雅?
可她的舉止從容,又身份擺著,誰敢說不是?
鹿皮做的鞋,不用怕濕了鞋襪。
虞聽晚也不怕踩了水,噠噠噠往前走。
她能明顯察覺出,皇宮這次守衛比之上次森嚴。
宮門口,就有不少御林軍巡邏,太后身邊伺候的嬤嬤早已等候多時。看見她來眼兒一亮,快步上前,直接接過順子手裡的傘給她撐著。
「得知夫人要入宮,娘娘一早就盼著了。這不念及雨大怕您不來了。」
虞聽晚:「上回得了娘娘的點心,嬤嬤又親自送我出宮,我便允諾要入宮謝恩。」
「應下的事,總不能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