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能做到對她好,晚娘就留在家中。」
「這日子還長著,我總不能一直把她拘在身邊,我和當家的都老了,遲早是要入土的。」
「你走後,她若是願意再嫁,我照樣能為她找份好的親事。」
魏昭的臉黑了。
慧娘最後是在魏昭的再三保證下,才滿意的。
虞聽晚若說不酸澀,是假的。
她垂著眼眸,冷靜自持,也不知在想什麼。
魏昭把慧娘送回屋後,回來。
前腳剛跨過門檻。
虞聽晚瞥他一眼:「我何時答應要和你走了?」
魏昭手裡提著食盒,腳步微頓,合上門。
「為了虞家的火災,你會走。」
虞家的事,對她而言是心病。
這會兒還沒查出來。
便是查出來了,虞聽晚也擔心背後之人不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賀詡然也好,太傅府也好,相比之下虞聽晚最信任的還是魏昭。
魏昭:「你的身份,上京也是遲早要去的。」
虞聽晚面無表情哦了一聲。
魏昭直勾勾凝她:「但我還是希望,這其中多多少少有幾分我的因素在。」
多多少少,這個男人有點卑微。
魏昭把食盒放到桌上,打開,取出裡頭的用羊奶做的糖蒸酥酪。
「你在這裡有衛家夫妻,有孫老夫子。虞家在澤縣,那邊的何嬸子也與你相談甚歡。」
「這裡的人都護著你。」
「方才衛慎母親過來,說的那番話,你也聽見了。」
虞聽晚點頭:「娘是在警告你。」
她蹙眉:「畢竟,我都給你白睡那麼久了。」
魏昭:……
什麼都做不了的睡嗎?
魏昭語氣涼涼:「是啊,衛家的門永遠向你敞開,要是我始亂終棄,就給你重新換一個。」
「不過,我該焦慮的卻不是這事。」
虞聽晚問他:「什麼事。」
魏昭冷笑一聲:「你的事解決後,又心滿意足得了我的人,兩頭占完便宜,轉頭就跑了。」
虞聽晚:……
好像……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外頭的雨勢轉小,猶在下。檐角落著雨珠,墜在青石板上。
滴答滴答。
屋內一時靜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
「和我走後,於你而言,算是背井離鄉,一切都是未知。」
他看向她,笑了:「可虞聽晚。」
「前頭那些都是你的退路。」
的確是退路。
筱娘的冤案,胡大柱那一家子,趙俞得以進書院……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都離不開魏昭的勢。
她如今手裡有錢,衛家不用為了生計發愁。
虞家如今過在她名下。在意她的,她在意的全在澤縣。
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些都是魏昭給她的底氣。
虞聽晚剛要點頭,認可。
就聽他幽幽出聲。
「不過你死了這條心,也甭惦記。」
「這條路,你這輩子都用不上。」
除非……
他敗了。
他把糖蒸酥酪送到虞聽晚手上。
「晚飯都沒怎麼吃,回頭夜裡得餓。」
虞聽晚遲疑片刻,接過來。
卻沒急著吃。
水盈盈的眸子乾淨又澄澈,好似能讀懂人心。
可她張了張嘴,還是沒問。
其實是不敢問。
魏昭私下做的事,她多多少少有些猜測。
卻不敢去深想。
畢竟挺嚇人。
魏昭指腹蹭了蹭她的臉:「我做的事,會很危險。」
「上京那邊虛偽的人遍地都是,披著光鮮亮麗的皮,表面和善,背地裡卻沾滿了鮮血。」
魏昭不是嚇唬虞聽晚,總要讓她做好準備。
「與這裡不同。西臨村,澤縣多為尋常百姓,行的惡普遍多半只會浮在表面。」
「上京天子腳下繁華之地,少不了明爭暗鬥和陰惡算計。」
明明恨到了骨子裡,恨不得把別人千刀萬剮,可碰上面了,卻能談笑風生。
仗著身份橫行霸道的,欺凌弱小更是常見。
魏昭怕說多了,虞聽晚慌神,便給了她一劑定心丸:「不過。你去了後,沒幾個人敢在你面前耍橫。」
他說的很平淡,可事實的確如此。
「順國公府為簪纓世族,我也不算辱了門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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