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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的雙眸注視著場下所有的觀眾們,深呼吸了一口氣,正式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我認為,女子不可入朝為官。」

她認真講道。

「《禮記》有雲,男主外,女主內。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其儒家基本倫理、社會秩序矣。女子應以溫良恭儉讓為本,而非追求權力與地位。若女子入朝為官,那必然會導致家庭失序,子女無人教養,最終影響社會穩定。且女子天性陰柔,缺乏處理朝中大事的能力與經驗,恐難以勝任尋常事務,歷史上女子參政亂政的例子太多,呂后專權導致漢朝內亂,武則

天稱帝,引發朝野動盪,這皆是血淋淋的證明……」

「況且當今實行厚嫁,皆言女子貴重,可實際上卻恰恰是在物化女子,女子無權的象徵。若真的女子貴重,便不必搭上那麼多銀兩去嫁人,逼迫的不少難以付出嫁妝的尋常人家不得不選擇溺亡,或拋棄女嬰,去適應這種風氣。世家女子襲爵,也是極其少見的事情,即便拿到爵位,可卻依舊要依附父族或丈夫的家庭來生存,這樣的女性地位,連自己都難以支撐,即便真的走上官場,又有誰會信服呢?」

……

每一句話,幾乎都帶著血腥,像是踩在了刀尖上,橫衝著自己的心口劃來。

這便是她為什麼不能恢復女性性別的真正原因。

王世貞一字一句的說著,近乎凌虐。

可下方的觀眾們卻聽的毫不在意,仿佛老調重彈一般。倒是有極個別的男性有些不適應王世貞尖銳的舉例,對北方溺亡女嬰其真正原因到底是否是因為厚嫁之風而感到存疑。

但大差不差的,還是認可王世貞所說的並無錯誤。

在十五分鐘的發言結束後,場面上換成了正方的馮晏春。

他聰慧的沒有立即發表自己的觀點,而是就著王世貞方才的說法,進一步反駁道。

「正如同方才反方所說,厚嫁之風,不代表女子高貴,相反,反而證明了女子的身份低微。可其地位低微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呢?不正是朝廷內沒有女性嗎?若是女子也可以入朝為官,不說拉平男女之間的地位階級,但好歹也會因為有女性掌權者,而擁有一部分女性獨特的思考角度,不是嗎?」

「提起歷史上那些女性掌權者,也不皆是壞事吧?起碼呂后在時,四海昇平,於百姓而言,海晏河清;武皇在世時,更是女性地位最高的時候,那個時候女子不僅穿衣自由,可以上街,可以獨自逛夜市,不遵守宵禁,還可以活躍在詩壇、文學等各個領域!且成就不亞於男子!甚至公主還可以自選駙馬,支持和離再嫁……為什麼如今的女性地位不及從前,其根本不就在於朝中無人嗎?」

溫柔刀,刀刀致命。

但足夠敢講。

因著今上不喜武皇,所以大部分文人提起武則天都是直接避讓,或者以名字稱呼,很少有尊其為皇帝的。

可馮晏春一上來便直接以皇帝稱之,承認其合法性,這已經算是男人堆里非常不要「仕途」的一位了。

不少觀眾們聞言微微坐直了一些身體,本以為枯燥的一場辯論賽,竟然漸漸起了硝煙,其程度毫不遜色於昨日所爭論的,倒是吸引了他們的不少興趣。

「況且,即便女子襲爵,要依附一定的丈夫或者父親的力量,可只要有那個爵位,便能夠保證一定的自給自足,在族內地位也不會太低,這已經遠勝於毫無資產撐腰的女性了!那些溺亡女嬰的家庭,不正是因為投資女性沒有出路,見不到回報,所以才選擇拋棄嗎?可若女性也可以當官,那就如同男子一樣有了除嫁人之外的第二種出路,只要能看到一絲希望,生男生女都一樣,那百姓們還會避女嬰而不及嗎?」

馮宴春越講越激動。

他出身普通寒門,家裡不算特別有錢,但也不算特別差,上頭三個姐姐,皆早就嫁了出去。

大姐嫁給了屠夫,深受家暴之苦,苦不堪言,若不是他早早的發現,只怕就被活生生打死了。二姐嫁給了讀書人,可對方考中舉人後,便直接嫌棄她無法助力官途,索性休妻再娶。三姐倒是剛新婚,嫁給的也是隔壁青梅竹馬的鄰居,可對方婚前那般指天賭地說只喜歡三姐一個,還不是在三姐剛懷孕,便立馬納了小妾?

他也是男人,深諳男人的劣根性,猶記得小時候讀書,他費盡心血卻記不下一整篇文章,三位姐姐沒有刻意去學,卻個個比他記得還要快,還要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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