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的世家再次被氣得跳腳來,當場指著謝君儀的鼻子,就想開罵,卻被身後的童繼本一把捂住嘴,強行噤聲。
角落裡的童啟默默後撤了一下,心裡感嘆謝君儀這小子的毒舌敢說。
難道是因為本身就出自世家的原因嗎?說出這話,莫名有種難以言喻的底氣。
還挺爽的。
柳三變連忙敲了三下木槌,竭力維護著禮堂內正常的秩序。
「觀眾請噤聲,正方繼續。」
謝君儀輕蔑的看了一眼堂下那熟悉的人,挑眉道,「我說完了。」
若沒看錯,方才那位應該便是他父親的世交好友了。
想必這次回去肯定會和老頭子告狀的。
不過告就告吧,他還生怕氣不到對方呢。
在華夏書院幾年,他噴人的功夫見長,這才哪兒到哪兒,不過小場面罷了。
陸無雙強行壓下涌到胸口的怒氣,乾脆連謝兄也不叫了,直接就稱呼謝君儀道。
「你這皆是謬論。不與民奪利,指的是不從商,與百姓計較那些蠅頭小利而已,而世家的累積,大部分源自於前朝多代的賞賜與獎品。你怎麼知曉世家的祖先們不像是如今的廂軍們一樣,拼死在戰場上搏殺過呢?我們從未有過輕蔑邊疆戰士的意思,相反,我們十分維護他們的榮耀,但一切皆有章法。世家與百姓並非敵人,我們皆屬於同一個陣營之中,都是大奉朝人,戰爭誰也不想看到,這也是為什麼童山長千里奔赴西夏,遊說談和的原因!」
「只是這責任並不能歸結於我世家一方罷了,若朝廷徵召,那我們自然可以共同幫助去解決遺孤安置問題,可陛下不言,我等也沒道理擅專啊……」
兩方你來我往,火藥味越來越濃,到最後更是幾乎撕破了臉。
聲音也越加高昂上頭。
隨著柳三變宣布辯論賽的結束,在場的所有人仿佛從夢中抽離,經歷了一場頭腦風暴,如同被反覆拉扯的風箏一般,久久難以緩過神來。
童啟等了一分多鐘,這才緩緩走上台,宣布下面的辯論結果。
「這的確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辯論賽,兩方勢均力敵,就連我也難分伯仲。這樣吧,我這裡有一摞票,下面有請在場所有聽完辯論賽的觀眾朋友們,從左到右,依次上台,為自己認可的論點,投上自己寶貴的一票吧。是輸是贏,讓我們交給大多數去選擇。」
童啟將自己手上的卡牌拿出,這是他之前低階卡池裡抽到的,有點類似於
那種撲克牌,應該是小孩子的玩具,硬硬的,不容易彎折,用來統計票數,再合適不過。
而兩個辯手身前,則被抬上了一個透明的箱子,用來計票。
如此光明正大,毫無遮掩,完全沒有暗箱操作的可能性,令眾人忍不住一愣。
誰也沒想到,最後的勝負竟然是在場的觀眾們決定的。
他們皆以為既然是童啟舉辦的這場辯論賽,那一定是有其偏向的,所以結果自然也會是童啟去宣布。
不管誰贏誰輸,他們都可以大做文章,說童啟包含私心。
可對方直接交給了現場的百姓們,那完完全全就是不在控制之內了。
一時間,就連吳老等人都愣住了。
大禮堂一共有一千三百個位置,可樓梯上、門口擠著的,但凡聽完全程的百姓們,都被計入了投票的權利之內,一共湊齊了一千六百八十二人。
他們依次從左到右,接過手裡的權利,又將這權利投到自己偏向的辯手箱中。
陌生而簡單的動作,不知為何,卻讓人感到一股說不出的神聖感。
在場的百姓們內心茫然,這好像是他們從出生開始,第一次被人在意態度和想法,明明只是來湊熱鬧來的,卻好似自己也發了言,平平無奇的想法,也被賦予了千金般。
因著這場猝不及防的投票,一眾世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們壓根沒有串通的可能性,幾乎匆匆給陸無雙投完,便站到了一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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