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下手打的還挺狠,估摸著得罪了衙役,或者沒有塞夠錢吧?」
「喂,那個文弱書生,你犯了什麼事啊?說出來聽聽!」
……
寥寥笑語透過一排排木柵欄,傳到吳韌耳中,他無心回答。
見沒人理會,那幾個犯人也頗覺無趣,只得無聊的再次蹲回到牆角處,慢慢數稻杆子去。
徹底安靜下來後,吳韌逐漸昏睡過去。
等醒來,已經被換了一個相對乾淨的牢房中,身邊還放上了新的吃食。
股間、大腿處的傷口已被仔細清理上過了藥,周圍的犯人也均是一股畏懼好奇的神色。
似乎在琢磨著他什麼背景。
吳韌沉默的接過那食盒,裡面放著一張字條,字跡清秀娟麗,上寫著:千淘萬漉雖辛苦,吹進狂沙始到金。
他一滴淚緩緩墜落,若有所思。
河南府,城東。
童啟帶著學生們徑直去看了一下劉武的家。
自從全家五口被滅門的事情發生後,這附近的租戶,便幾乎都快搬空了,大部分嫌棄晦氣,不願租,莊宅主為了留住人,租金下降了不少,依舊沒有找到新的租客,得知他們是來調查此事的,不由口中嘟嘟囔囔起來,儘是埋怨之語。
「哎呦,天殺的犯人,也不知道滾遠點作惡,怎麼就偏偏在我的屋子裡死掉了,搞得我這裡的房子都賣不出去,本來價錢就低,這下好了,簡直造孽!也不知道衙門裡什麼時候才能夠抓到那個犯人,好歹賠我們一點損失啊?」
說著,便拿眼神去覷童啟,暗示著華夏書院賠點銀子出來。
兩旁的鏢師不耐煩的擋在童啟身前,滿臉嚴肅之色,莊宅主這才訕訕著閉嘴,不再說話了。
童啟心無旁騖,率先觀察了一下這房子的四周。
因為在城東,地理位置確實很偏僻,距離最近的鬧市也要走上許久,鄰里隔得相對較遠,即便最近的一家
也相距幾十米開外了,輕微的一點點聲響,半夜裡根本聽不見。
且對方十日前恰好因走親戚,皆不在家,所以連個人證也沒。
他看了一眼門口的門鎖,並無被撬開或者利器破開的痕跡,這才環視了一下周圍的院牆,抬步進入了院子裡。
劉武一家總共有五口人,父母年紀大了,平日裡幫忙著做點漿洗的活計,小夫妻倆則在鬧市區開了個賣燒餅的早餐攤,每日天不亮便出門賣東西,所以租住的院子也相對於寬闊,不僅能夠放得下劉家賣東西的木車食盆,還能夠有三個房間,供他們居住。
四周鄰舍見到他們來此查案,均好奇的不行,聽見問起劉武,評價也是清一色的好。
「劉武人不錯,忠厚老實,又有著一股子熱心勁兒,但凡誰家遇到個什麼問題,讓他幫幫忙,就沒有不應的,人家小夫妻兩個關係也好,天不明就出去擺攤,不論颳風下雨,就沒曠過!就這,還要被他那爹娘嫌棄賺的少,呵,要我說,真真是好人不長命,若不是柳氏嫁過來,哪裡有這麼好的日子哦?」
「他爹娘也難,手心手背皆是肉,老大不良於行,連個親事都談不上,可不得讓老二多賺點,幫忙養家嘛。」
「他們一家死的也是慘,估摸著是得罪了人也說不定,我侄子也在那東區擺攤,說是前段時間來了個賣饅頭的,兩家斗得狠呢。」
「賣饅頭的?斗的有多狠?」見童啟好奇的問出聲來,那驟然被叫到的婦人頓時八卦心十足,壓低了聲音道。
「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啊,我聽聞那賣饅頭的,背景來頭大的很,府衙也有人哩呢,一上來便各種刁難柳氏,明明他賣的和人家劉武賣的也不一樣,但卻總說人家搶了他的生意,還說什麼柳氏模仿他的方子,賣的不乾淨如何如何,有一次鬧大了,還招來了衙役呢!」
「確實,你說的這事我也記得!到最後,據說還是罰了劉武,賠給那賣饅頭的不少銀錢,這才了事,憋屈的很!」附近的鄰居回憶起來,紛紛點頭。
童啟細細問過那賣饅頭一家的姓名地址,打算一會兒前去看看。
然後便轉身進了屋內,汪啟元和常仕進等人忙跟上,小聲討論著。
「不會犯人就是那賣饅頭的吧?」
「我看不是沒可能,不是說關係背靠府衙嗎?吳韌被如此栽贓,說不得就是他們知道實情,所以故意包庇冤枉呢?」
童啟清了清嗓子,兩人連忙閉上嘴。
他蹲下身,看著正廳里碎成一片的桌椅板凳,凌亂的倒在地上,還沾染著不少暗沉的血跡,測算了一下距離和角度後,這才起身前往側廳。
「莊宅主,這東西,都沒人碰過吧?」
「沒沒沒,」莊宅主連忙上前解釋道,「我也是懂規矩的,自上次衙門裡來人看過之後,便警告我結案之前,不准動這裡面的東西,所以我壓根沒進來,直接門一鎖,便沒管其他了。」
童啟點點頭,簡單的繞了一圈,然後又分別去柳氏、劉武大哥、劉武父母的臥室中看了一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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