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進來後,她便不想走了。
整個河南府,哪裡還能有比這華夏書院更好的去處?
每日吃得好、用得好不說,東家也格外仁慈體貼。學生吃剩下的菜品,不僅允許她們帶回家,就連偶爾有什麼學生福利,她們也能蹭上個一兩個的,若是能夠長長久久的留在這裡就好了。
劉嬸一邊洗著草莓,一邊將視線滴溜溜轉到了王廚娘身邊的小花身上,試探著問向一旁的王嬸道。
「誒,那王廚娘身契在山長手裡,小花的應該也在吧?她以後,會是山長的填房麼?」
「胡說八道什麼呢?」
王嬸被這話唬了一跳,連忙道,「山長那是什麼身份,豈是咱們這種下人可以高攀的?小花的身契早就被山長還給王廚娘了,說是允許自由婚配,並不管。」
「哦……這樣啊。」
劉嬸眼睛轉了兩轉,心底里有了個好主意。
她家那小孫子最是聰慧可人,剛好還沒定親,這小花雖身份低賤些,年齡大了點,可好歹一張臉長得還不錯,且母親又權力大,管的人多,若是能聘回自己屋裡,這不就成了姻親?
屆時再想要留在書院,也就順理成章了。
心下想著,這幾日,她便對小花格外討好起來,同時暗暗挑剔著這女孩子當自己的孫媳婦是否合格,伺機找機會,與王廚娘說出此事。
小花是多麼伶俐的一個人?
見到情況不對,便頓時猜出了三分,既是怒,又是怕。
怒的是這劉嬸心思不正,竟然敢將主意打到她這幾歲的孩童身上!
怕的則是自己母親真的會動搖。
畢竟她了解王廚娘,對方一輩子最介懷的便是這奴籍,一心想
著讓自己女兒脫離,嫁給良民,方算是掙脫這泥沼。
可小花不願,她喜歡如今這日子,看過了更美的風景與天地後,又怎甘心重新回到那圍著一個男人和鍋台轉悠的日子呢?
鋌而走險之際,一個大膽的想法,緩緩浮上了心頭。
而此刻,操場上,吳韌正帶著二隊的蹴鞠球員們蹲守在草坪上,練習著運球。
遠處一句「小心!」,破空飛來一隻高速運轉的藤球,直衝其面部而來,嚇得吳韌整個人本能的僵硬在原地,幸而被旁邊的常仕進拉了一把,這才勉強閃避過去。
「喂,你們沒長眼啊?這踢球哪裡有專門往人臉上踢的?」
二隊的成員們紛紛憤怒著向前質問道。
整個操場霎時被這動靜給吸引了過來。
謝君儀轉過身,抱著球好奇的打量著兩邊的人員。
只見那草坪邊緣處,一位穿著白色長衫的少年正帶著一群年紀相仿的書生站在那裡,手上還掂量著幾個藤球,笑的挑釁十足。
「不好意思啊,沒看見那裡有人,誒呀,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府案首嘛,傳說中只差一個院試,便能湊齊小三元的天才人物!你怎麼也不小心著點,回頭若是被砸中了腦袋,上不了考場,豈不可惜?」
明晃晃的惡意,激的常仕進當場擼起袖子就想揍過去,連忙被一旁的楊舟萬給攔了下來。
「別理他!他是龍勝書院的柳川,這次被壓在府試第四的那位。」
那又怎樣?
常仕進不忿的看過去,見到楊舟萬指了指東邊,這才想起這位柳川,似乎就是龍勝書院山長的嫡親弟子。
南陽柳家。
同樣也是柳三變家裡的遠親,真正的書香望族。
以對方的身份,若想要找事,他們壓根沒有還手之力。更何況如今即將要和他們龍勝打蹴鞠賽,若賽前發生了爭執,豈不是令山長為難?
也是他們作為東道主的失職。
可強行壓下吧,又未免太過憋屈。
碰巧隔壁的謝君儀探頭探腦聽見了他們的議論,恍然大悟道。
「哦,原來就是他啊?我還當是誰,原來是前御史家的人!」
他的聲音不加遮掩,直直傳入柳川的耳中,帶著一股賤里賤氣的戲謔。
「看來南陽柳家也不成了啊,自家孩子苦學七八年,還不如咱們僅僅只學了一年的寒門子弟考得好,真是可悲可嘆啊!第四?嘖嘖嘖,就這成績排名,你還有心情操心吳韌呢?要我說,即便他明年不上場,你前面不也還排著三位呢嗎,除非你把他們腦袋都給砸了,估摸著還有一爭之力吧!」
一眾學生忍不住笑出了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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