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更不能讓希維利安成為下一個薩默大校。
洛瑞昂想,既然他無法在還未發生的危險中保護希維利安,就找出奎恩曾犯下的罪惡的證據,先將他繩之以法杜絕他再去作惡的可能。
希維利安:……你是真不怕死啊。
其實洛瑞昂說得有一點沒錯,不與權貴為伍的平民確實會有與他們不一樣的立場。
這些年希維利安一直沒有停下對當年事件的調查,最初也不過是初入軍營的愣頭青想要追尋所謂的公道真相,但隨著閱歷的積累,視角的變化,希維利安逐漸意識到這不是一件可以用簡單的對錯判決的事。
他的對手是強勢龐大、盤根錯節的貴族勢力,所有對其的抨擊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若非可以一擊斃命,那所謂的攻擊只會反噬到自己身上,不過是飛蛾撲火、以卵擊石。
因為,對錯永遠只在絕對權力的審判之下。
不過……
希維利安看著洛瑞昂認真嚴肅的神情:
至少自己還能保護這隻天真善良的雄蟲不被強權侵害。
「利維斯」:「好的,我明白了,關於那場戰役的真相我會想辦法去調查。」
他手上已掌握了不少證據,放出一兩個無關緊要的線索陪洛瑞昂完成他的偵探遊戲就好。
金髮雌蟲抬手攬過桌上的一隻酒杯,指尖敲擊杯身發出清脆的響聲。
「利維斯」:「好了,現在輪到我問你問題了。」
洛瑞昂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斑斕的燈光將杯中的酒液印得波光粼粼。
金髮雌蟲緩緩舉杯,慢條斯理地搖晃著酒杯,帶著墨鏡的臉上看不出明顯的神情,但出口的話語卻盡顯疑惑。
「利維斯」:「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養出你這樣的傢伙?」
希維利安不得不承認,他對洛瑞昂產生了好奇。
那是一種濃烈的,不可抑制的情緒。
他太特殊了。
「利維斯」:「你的身世,你的過往,你的經歷,跟我說說唄。」
金髮雌蟲側首摘下墨鏡,認真地望向他。
洛瑞昂汗顏:「但現在——」
「利維斯」:「停。」
微涼的指尖抵上洛瑞昂的唇,封住了剩下的話語。
「利維斯」:「別跟我說現在希維利安的事最重要。」
希維利安收回手,摩擦著指尖殘存的熱度。
「利維斯」:「你有你覺得重要的事,我也有我覺得重要的事。」
酒杯撞上洛瑞昂手中握著的空杯,希維利安昂首將杯中酒飲盡示意。
「利維斯」:「這很公平。」
或許是因為金髮雌蟲的堅持,又或許是因為無法做「洛瑞昂」的日子還遙遙望不到盡頭。
心間最柔軟的地方忽而被觸動,時隔多日,洛瑞昂終於有機會回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