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華沉著的點了點頭。
這屬實是陸北北沒有想到的。
陸北北瞄一眼那沓錢,幾秒後,又瞄一眼。
瞄到第三眼時,她掐一把大腿,意志堅定的說道,「您可能誤會了,無論我們分開,還是複合,都不是因為錢。」
徐玉華遺憾的嘆了口氣,朝一旁的阿姨抬眼。
阿姨心領神會,上前一步,迅速把錢收走。
徐玉華,「看來楚兒說的沒錯,錢確實收買不了你。」
陸北北的視線跟著那沓錢走了一段。
「對,錢收買不了我!」
阿姨端上兩杯紅茶,熱氣騰騰的茶香瀰漫。
陸北北抿了一口,眼睛忽地一亮,認真打量起這杯茶。
徐玉華看著她的小動作,不禁說道,「行了,別偷學我家阿姨泡茶的技術了。」
陸北北抿唇一笑,「沒有啦媽~」
徐玉華也端起茶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我沒直接和你要孩子,而是希望你們能複合,也是在給你台階,既然錢打動不了你,那你提個別的條件。」
陸北北微微皺眉,目光堅定,「媽,孩子的主意你不用打,別的條件我也沒有,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靠自己的雙手去掙。」
徐玉華見她不為所動,微微眯起眼睛,忽然意味深長地說,「看來你這孩子是真心的,真心,真金不換。」
陸北北抬起頭,略有些茫然。
徐玉華意有所指地重複,「是真金不換。」
陸北北,「……」
還是沒聽明白!
徐玉華再次提醒,「金不換、金不換吶!」
陸北北的神情變化,終於捕捉到了什麼。
徐玉華舒一口氣,城府深沉地道,「我知道你孝順,想給親家母治腿,但就缺一味藥。這事兒楚兒都跟我說了,叫金不換對吧?這藥媽能幫你弄到。」
楚兒一回來就准有事兒,那天他又回來了,一進門就殷勤得很,又說要幫阿姨洗碗,又過來給她按摩。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就提到了金不換!
見陸北北不說話,徐玉華趁勢乘勝追擊。
「別以為媽是在搪塞你,我現在就給楚兒他爸打個電話,問問金不換的事兒。」
言罷,她直接過阿姨遞來的電話,熟練的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邊長山的聲似沉鍾,與邊楚如出一轍的低沉,但又更加醇厚。
「長山吶……」
徐玉華剛一開口,就被邊長山打了個岔,「玉華,這個時間找我,是不是想我了?」
「呵,一把年紀說什麼想不想的,」徐玉華也差點忘了正事兒,「中午吃了嗎?這個點兒應該吃完了吧?」
「要是再見不到你,別說吃飯了,睡覺可能都困難,你知道的,我有分離焦慮症……」
「行了行了,」徐玉華瞄一眼身旁還坐著的人,趕緊打斷,「越扯越遠,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要說件正事。」
邊長山溫和一笑,「什麼事?說吧。」
「陸北北她媽媽患有腿疾,眼下急需一味藥材,咱們這兒買不著,聽說陸記大藥房有,你跟陸老闆關係不錯,就在那邊幫忙購置一些吧。」徐玉華語氣稀鬆平常,對於陸北北來說很難的事情,在她這兒卻是小事一樁。
邊長山一聽,聲音突然冷漠了下來,「小兒媳家事兒怎麼這麼多,她真不怕楚兒跟她鬧離婚?」
徐玉華,「……」
長山吶!到底是誰害怕啊?人家都已經離婚了好吧!
這老頭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操心,也不弄清楚狀況。那小子對自己媳婦上心著呢,要是真像他說的那樣硬氣,還用巴巴地求他們幫忙找藥?
徐玉華心裡腹誹,表面依舊保持禮貌微笑。
她清了清嗓子道,「長山,北北這孩子孝順,家裡有難處,想著找辦法解決,這是好事。咱們做長輩的,這時候不幫襯著,還能說些風涼話嘛?」說著,徐玉華又看向陸北北,像是在無聲地安撫。
邊長山也只是抱怨一下,縱使不情願,但更怕惹媳婦生氣,於是無奈妥協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今天之內讓陸老闆給你回電話,這下總行了吧。」
徐玉華依舊不依不饒,皺著眉頭催促,「能不能再快點兒,我這兒還急等著呢。」
「行行行,」邊長山應和道,「我馬上就安排,一會兒就叫人家給你回電話。」
掛了電話,一直默默聽著的陸北北,神情略帶尷尬地說道,「要不別麻煩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也不是非要不可。」
徐玉華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電話都已經打完了,咱們踏踏實實地等著就行。」
「好吧,那謝了,」陸北北說完,起身想借用一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