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扯,」邊楚直接去拉她的手,「我根本沒喜歡別人,天天都跟你睡在一塊兒,找什麼後媽都是扯淡。」
炙熱乾燥的觸感忽然覆蓋上來,陸北北被他死死拽著手,人動不了。
邊楚常年玩吉他,指關節上有明顯的繭子,觸感粗糙,跟陸北北滑膩膩的皮膚對比起來更加鮮明。
稍稍動一下都像是在摩擦。
陸北北想往回抽手,邊楚不松,反倒攥的更緊。
邊楚朝她走近一步,微頓了頓,然後用只有他倆能聽到的聲音問,「是不是那天……太疼了,所以才一直跟我鬧脾氣?」
「哪天?」
隔了幾秒,陸北北反應過來是哪天,眼皮狠狠一跳。
「我、我都生過兩個孩子了!怎麼可能因為怕疼就要離……」
邊楚一把捂住她嘴,示意她別太大聲。
順子和宋兵往他們這兒瞄一眼,又同時假裝沒看見地左右別開。
她張牙舞爪地去咬邊楚的手。
「斯哈,」邊楚痛得鬆開,虎口上半圈小牙印,他看了看,濃眉擰一個結。
陸北北轉了個身,站到邊楚對面,又羞又惱地怒瞪著他。
「呵,」邊楚甩了甩手,表情似笑非笑,「陸北北同志不怕疼?那我肩膀為什麼現在還青一大塊?」
「你!」陸北北手指著他,卻想不出反駁的話。
就更使勁兒的指他。
那些人還說她生活作風有問題,跟已經正式提出離婚的女同志說這種事情,邊楚生活作風才是真有問題!
其實邊楚是紅著耳朵說的,但他這人生來身上就有股子痞氣,再加上他站在逆光那面,陸北北還以為是太陽光太強烈曬的。
她不想再跟邊楚說話,就盯著大寶二寶那邊看。
想找機會把孩子們帶回房間。
宋兵把胳膊借給大寶盪鞦韆,把臉借給小寶創作,小寶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走了陸北北的雪花膏,這會兒正學著她的樣子用手指頭摳一大塊往宋兵臉色塗。
宋兵犧牲真不小。
以後等大寶小寶長大了,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他們宋兵叔叔。
陸北北正愁找不到藉口,就見順子從褲兜里摸出一包煙,他們仨就一個人有打火機,在邊哥那兒,順子想了想,還是自己找了根火柴擦了兩下點上煙。
大寶立刻注意到了,從宋兵胳膊上跳下來,兩隻小手捂鼻子表示嫌棄。
順子翹著二郎腿嬉皮笑臉,「大寶乖哈,叔叔手裡的是糖果。」
「騙人!」大寶兇巴巴的樣子有點像陸北北,「糖果才不會冒煙!」
跟著二寶被嗆咳嗽了一聲。
陸北北趕緊走過去,「大寶小寶,麻麻帶你們回……」
話音剛起,邊楚大步從她身邊走過,直接超過她,先走到矮桌旁邊。
他一把搶走順子嘴裡的煙,直接用手指捻滅。
陸北北輕吸一口氣。
邊楚皺著眉問,「誰讓你在兒這抽菸了?」
順子還挺委屈,「邊哥不也抽嗎?」
宋兵瞧瞧地提醒,「邊哥從來不當著孩子的面兒抽。」
得。
順子知道自己這是又撞槍口上了。
以前就是這樣,只要陸北北跟他們邊哥吵架,最後挨收拾的都是他跟宋兵。
邊楚直接把吉他扔給他,開始轟人,「你倆都別在我家膩著了,滾回自己家。」
順子兩隻手抱著他心愛的吉他,無辜地瞄一眼西廂房,「那個……我家就住這兒啊……」
邊楚有些煩躁,他咬了下牙說,「你不是要去接你媳婦?」
「對對對!」順子嚇一身冷汗。
王紅霞明天從娘家回來,說好讓他今天座大客車去接一趟。
差點忘了!
邊楚把這次賺到的錢分成三份,兄弟們一人一份,然後直接把人送到大門口。
「趕緊走,今天內都別來了。」邊楚作出「請人」的姿態,誰知門一推開,門外直挺挺地還站著個人。
還是個青年。
邊楚濃眉皺的更緊,「……」
那人也正準備敲門,卻沒想到門自己開了。
他右手還懸在半空,而左手,正捏著一支……
宋兵偏一下頭,「啊,是玫瑰花。」
「哈啊。」
邊楚額角青筋跳起,他舔一下後槽牙,「你又是誰?」
院裡,陸北北帶著孩子們正要回屋,身上瞬間一個激靈。
這幾天她隱隱約約的,就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件事,但又想不起是什麼。
這會兒她猛地回頭,只見門外青年儒雅一笑,「同志你好,我叫沈竹文,請問陸北北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