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是白逸主動仰頭親他的,現在他要抵住門板,只能是賀乘逍靠近他了。
……
門邊沒有東西,所以他們澆了次花。
白逸的呼吸很亂,掛在賀乘逍身上,被他托在半空中。眼睛逐漸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室內的布局重新可被分辨,溫控開關打的有點低,白逸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半熱半涼。
賀乘逍不知踩到了哪裡,白逸跟著顛了一下,低聲抽氣:「小心點。」
這個時候的白逸聽起來太溫柔了,渾身的刺都匍匐著,語氣帶著幾分有氣無力,一副任人擺布的樣子。
他的手撫上賀乘逍的鼻樑、眉骨、眼睛,好像在摸索他的長相。賀乘逍順從地放任了,儘管他心裡被重壓壓得喘不過氣來。
白逸想要透過他摸到誰呢?
他在想誰?想被自己打擾的夜晚,還是打斷他計劃的自己?
小白想做什麼他都支持的,如果是他,會希望讓花留在枝頭;只是花盆不應該擺在外面,擺在旁人觸手可及的位置。
他忽然有些不甘心,白逸什麼都不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判刑」的依據,他就被通知了,連一個申訴期都沒有。
「白逸。」
「嗯?」
賀乘逍艱難地開口:「你在想誰?」
「你。」
倒下的時候賀乘逍墊在了下面,所以白逸趴在他的胸口,雜亂的心跳讓他心情愉悅:「在想你。」
「想賀乘逍。」
賀乘逍喉嚨乾澀了:「想賀乘逍做什麼?」
「嗯……我要想一想。」
「你想。」
短暫的沉默過後,呼吸聲均勻起來。
-
這是哪?
布局和露華苑很像,但白逸有一些私人收藏是孤品,無法被復刻,這裡沒有。
他動了動手腕,聽見了幾聲「叮叮噹噹」的細鈴碰撞聲。
手銬內側包了棉質緩衝層,室內溫度濕度都調整在了一個很適合睡覺的狀態。
「賀乘逍。」
他喊了一聲,正好看見某人推門進來。
「你醒了。」
白逸的四肢都拴著鏈子,看著不粗,但也不容易掙脫。他簡單判斷了一下處境:「我躺著頭疼。」
也不知道賀乘逍給他用了多大劑量的藥,睡了幾天,生物鐘的規律被打破,讓他稍微有點醒不過來的感覺。
他半闔著眼攢精神,聽見腳步聲靠近了床邊。
賀乘逍可能是想說什麼,但是沒說出來,扶他坐起,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醒神。
「請假了麼?」
「……」
「環亞和乘方都要請假,走正經報備,不然會生很多猜測的。」
雖然請假也是他們自己給自己批,但白逸說得有道理,工作交接找不到人挺麻煩的,尤其是這還是他們倆的公司,耽擱的都是自己人的工作。賀乘逍花了一點時間幫他們倆都提交了申請,然後用白逸的指紋進入後台,一起批了個長假,然後重新把電子設備丟得遠遠的。
「我爸可能會問,你記得想個理由。」
「嗯,他已經來問了。」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國外有事,你先過去了。」賀乘逍攬著他,乍一眼看去還真有幾分歲月靜好,「他相信了。畢竟——你之前就說不打算回來了。」
那麼久遠的氣話他還記得呢。
白逸知道他想聽什麼,所以說他不想聽的:「國內是總部,不可能不回來的。」
賀乘逍幾乎是從後面整個抱住他:「呆的夠久了。再久,就要食言了。」
……
「那好吧。」白逸接著問,「外面不管了嗎?」
他們有很多事情在處理,最主要的當然是寧惟新,他們沒有攤開來說過,但到了這一步也該彼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