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要合作的。
寧惟新擦了擦眼淚:「是我不小心弄壞了裴哥的畫, 我太害怕了就跑出來了,裴哥也不是故意的……」
白父蹙眉:「這孩子平時不像這麼衝動——你別怕, 今晚就收拾一下在這邊住下。」
「好。」
寧惟新乖巧答應,他原先就在這裡住過, 現在正好搬回原來的房間,東西都齊全。
他特意觀摩了一遍風向才打開手機看消息,才一眼就後背冒汗。
裴知意發了一張照片, 手中提著的正是他的兔子!
動作真快,這就跑去自己家裡把兔子拿走了?
寧惟新猶豫片刻,兔子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一想到這原本是白父送給白逸的禮物,他就心裡膈應,只是養了這麼多年,一直有拿它立人設,不好銷毀——要是裴知意能把它弄死——不行。
還不能死,不確定它的死會造成什麼影響,還要靠他收買白父的心。
寧惟新打字:【這是白總的兔子。】
【裴:不裝死了?】
【小兔子乖乖:事發突然,我也只是為了自保,想必裴哥可以理解。】
裴知意氣得踹了一腳牆壁,一個電話打過來,還被寧惟新掛斷了。
【小兔子乖乖:裴哥應該也不想引火上身吧?】
他反向威脅起自己來了!
不過是個閒暇時期的替身,他倒膽子大!
【裴:管好你的嘴,你難道很乾淨?】
寧惟新盯著這樣子,心頭怨氣衝天。
乾淨?他乾乾淨淨的時候,什麼都得不到,什麼好處都被白逸拿走了,他就像世界的中心,所有的風口和偏愛都向他傾斜,即便自己這麼努力破局,在他們眼裡仍舊是個跳樑小丑!
【裴: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只要大家都跟我一樣,我不會對你多做什麼的。】
他要做什麼?
他看起來不是這麼睚眥必報的性格,難道是事關白逸真的刺激到他了?
什麼叫大家都跟他一樣?
寧惟新腦袋嗡嗡的,把事關自己的幾件事都捋了一遍。
裴知意知情的應該有限,也沒有特别致命的,最重的自然是——
他顫抖著打開熱搜,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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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吃瓜,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怎麼又曝出來了?得罪人了?」
「但這要是真的,就有點……」
「他可是國家級學者,還需要炒作?是不是間諜在黑啊?」
「早就澄清過的爛瓜也拿出來說?營銷號真不要臉。」
「支持寧維權!一個早就被澄清的抄襲不能束縛一個學者的前途!」
…
白逸忙到後半夜,一切有條不紊地開始傳輸,這才閒下來看消息,此時寧惟新相關的熱度已經被降下去了,但被方時保留了證據。
【白兔子:[截圖]是誰壓的?】
【黎垣:我還以為白總有新歡呢。】
【白兔子:告訴我,我告訴你這件事的利益方。】
感情牌固然重要,但利益的交換才是最可靠的,黎垣這人是自己送上門的,立場也算不上堅定,比起相信他會老老實實辦事,不如用他想要的捆住他。
正好把這三年耽擱的交情續一續。
黎垣不多廢話:【錢。】
關於寧惟新的炒作,其中有三個當事方,寧惟新本人,錢靳,和裴知意。
結合今晚的事,白逸心裡也確定了方向。
他猜到今晚肯定會有人搞事,這幾天一直讓人跟著寧惟新,自然沒有錯過他的進出裴家。
但萬一裴知意只是幌子呢?
不過現在確定了,裴知意就是參與了栽贓乘方的事。
童年時期對自己照顧有加的鄰居哥哥,留學時八面玲瓏的貼心竹馬,白逸知道他對自己有想法,也默許他覬覦自己,來從中抽取利益,可他不該對自己下手。
這讓白月光很失望。
他以為的喜歡一個人,是希望他好。
但是一個錢靳,一個裴知意,都變得想要拉他下水——也不排除是自己釣太狠了,適得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