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聽說學長還要幫新河修改……做兩版嗎?會不會浪費時間?」
「新河有主創,我最多給一些修改意見。」
賀乘逍的眼神變得更奇怪了,他神色認真:「小寧,我從一開始就在直播……你真的是在我的基礎上做的嗎?」
寧惟新手掐掌心定神:「前面的接口有點相似,我沒有注意,就直接參考新河來了。」
賀乘逍接著問:「我有環亞,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匹配的新河?」
寧惟新笑容減淡。
白逸到底什麼魅力,人都不在國內,還能讓賀乘逍死心塌地向著他?
「因為學長之前幫新河改方案,所以……」
賀乘逍擰著眉頭,「其實我大概也猜到他們的問題了。」
寧惟新:!
沒關係,賀乘逍愛怎麼做怎麼做,他只要手裡的東西能按時交付就行。
他也不貪心,如果能全身而退,也不是不能給他們留一點活路。
他抑制住心頭的激動:「學長可以分享一下經驗嗎?」
對上賀乘逍越發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道:「我有所耳聞,他們止步不前很久了,實在是我接觸不到,我真的很好奇。」
賀乘逍陷入思索:「也是我寫的時候意識到的……他們那個多出來的偽碼,匹配的是——環亞的備用接口,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留這樣一手,以至於在他們自己的高度簡化的環境中,出現了冗餘項……」
轟——
寧惟新笑容完全沒了,聲音有些發抖:「你說,新河的解決方案是……換成環亞的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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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總,關於上次Astray泄露的事,我們原先以為是他們自導自演,所以耽誤了自查。但是——」
賀乘逍接過她遞來的報告:「追溯到了未登記的地址?」
「是,我們內部的設備都有記錄,所以我懷疑上次Astray的泄露,和我們這一批的實習生有關。」
怪不得讓寧惟新出去。
「有懷疑對象嗎?」
安然遲疑:「第19頁是解析結果,您……需要您看看是不是方便繼續。」
還有不方便繼續的?
賀乘逍只是粗略掃了一眼,就愣住了:「這個……我見過。」
解析結果指向一個郵箱,他曾經見過這串組合——白逸給他的。
他們本來應該在拿到它的當天就調查這件事,可是當晚就爆出泄露問題,溯源工程量大,再加上Astray那邊明顯異常的態度,流程一直拖到現在,現在排查的結果居然是來自他們內部。
兩件事結合起來的話——
也就是說,是他們自己人把消息漏給了媒體。
是誰要對乘方下手?
「你說吧,有哪裡不方便?」
「對面很謹慎,活動記錄很少,但初步懷疑,它能搭上咱們內部系統,是因為——小寧。」
「不可能。」賀乘逍下意識反駁,「小寧是我學弟,還幫乘方頂合作,怎麼可能是他呢?而且小白的父親和張老先生都看好他——」
安然連忙解釋:「您誤會了,我不是說是小寧乾的,但是加進來的契機或許與他造成的內網崩潰有關。」
寧惟新剛進乘方時,覺得他們的流程過於繁瑣,自作主張砍掉了一些枝葉功能,不料牽一髮而動全身,直接造成了乘方停擺,賀乘逍都被抓回來加班恢復數據了。
「小寧還是學生,很多思維上的東西沒有轉變過來,心是好心,疑罪從無。到這一步就斷了嗎?」
「同樣是搞學術出身,我覺得我還挺能理解他的。」賀乘逍道,「他之前被誤會抄襲,要不是銀柏那邊給出了證據……他挺不容易的,或許是樹大招風,如果我們做管理層的都不能公正對待,豈不是要讓其他人失望?」
——安然一開始問他這個問題,就是知道賀乘逍心裡是向著寧惟新的,此刻心裡也沒有多少意外。
但她是對乘方負責的。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賀乘逍偏袒。
「……」安然嘆息一聲,「您記得吧,您和小白的結婚紀念日。」
記得。
怎麼不記得。
視頻里漫長而無聲的等待,比某些時刻見到的歇斯底里的哀嚎還要傷人,那是從心裡密密麻麻往外滲的,無以躲避,無處發泄。
賀乘逍看了一晚上錄像,神思有些恍惚,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提起這件事。
「記得。」
「我當時有交代小寧訂一束花,但他應該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