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垣:另外,聽說那位錢二公子又被禁足了。】
動了上頭的人,自己家不裝點樣子,難道等別人來問責嗎?
要是也能有人這樣給自己兜底就好了。
從接手以來,他連自己的容貌優勢都用上了,不就是因為很多事情沒有重來的機會,他為了一遍成功,只能把所有要素都點滿嗎。
……
直到掛鍾掛鍾過了零點,賀乘逍還沒有回到老宅,白逸這才給他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被按掉了,於是他轉去發了條留言,不一會賀乘逍就回了電話。
「有事?」
咬字有些含糊,喝酒了?
還只說兩個字?
「在哪呢?」
「……露華苑。」
有點冷漠,不對勁,平時喝了酒的賀乘逍會黏他的。
而且,他們現在住在老宅,如果是回來晚了,最多在市中心休息,他一個人跑回郊區的露華苑做什麼?
「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我能幫你解決麼?」
對面傳來了一些雜音,賀乘逍的呼吸有些粗重:「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不對勁,很不對勁,自己前幾天才哄過他,這幾天也沒刺激他,按理說吃飽喝足的老攻沒這麼快陷入患得患失的狀態。
「不會,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白逸好聲哄他,仗著他喝醉了,分辨能力弱,帶上了一點點引誘,「你都不回家,怎麼還問我會不會一直在一起?」
賀乘逍的呼吸明顯發顫,像是在忍耐某種情緒,喃喃道:「我……是的,我應該是相信你的。」
「你到底怎麼了?」白逸下了床,去桌上拿車鑰匙,賀乘逍聽見動靜,條件反射地問:「你要去哪?」
怎麼會這麼沒安全感?
白逸心頭疑惑更甚,解釋道:「我來找你。」
「你別動!」賀乘逍音量猛地拔高,很快意識到自己情緒起伏太大,向下壓了回去,「我現在回來。」
「你喝了酒呢,而且這個點了,別麻煩司機了,我來找你。」
「你不要來找我。」賀乘逍問,「為什麼你柜子里的衣服少了一些?」
「……」白逸無奈,「因為我們搬來老宅了哇,我就帶了一些新的放這邊。」
對衣服數量敏感?這是擔心自己要走啊?
自己好像沒表露出過這種意思吧?絕對是受這方面的刺激了。
白逸一邊發消息找安然問賀乘逍的行程,一邊回答著他亂七八糟的小問題。
【安然:賀總是私人行程,我這裡沒有記錄。今晚也不是特意空出來的,是一直沒有安排。】
他和安然溝通的間隙,電話那頭賀乘逍碎碎念了一堆,好像捋清了思路:「我們明天去買戒指好不好?」
和醉鬼說不清道理。
白逸說什麼都答應:「我們明天一起床就去。」
這個答覆似乎讓賀乘逍很開心:「好。」
白逸趁熱打鐵:「所以我現在回家,和你一起睡,明天一起床你就能一直看見我。」
「好。」
白逸把他情緒安撫下來,才重新轉動門把手:「你別著急,我現在來找你,你要是怕我跑了,我就一直開著電話,好不好——」
門開了一半,他嚇了一跳。
原來門口的走廊上不知何時蹲了一隻白色的兔子,兩隻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一轉不轉。
在它的身側,寧惟新腳步很輕地順著走廊走近,對上白逸的目光:「不好意思,兔子跑了,原來是來白總這裡了。」
他到了門口,才看見白逸手裡的鑰匙,眉頭微微抬了一點:「白哥,這麼晚了要出門?」
「嗯,乘逍喝醉了,我去接他。」
寧惟新關切道:「我陪您一起吧?」
「……」
在看「書」之前,白逸就覺得寧惟新有些過於關注賀乘逍了,他原先還為此吃過一點小醋,可知道「劇情」之後,他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眼前的寧惟新並不像「劇情」描述的那樣,會愛、會爭奪賀乘逍;相反,他的重心反而更多的留在自己那幾條魚上……他明明可以繞開乘逍成事,在事業上直接壓倒乘方,偏偏卻選擇了臥底進對家公司的方式,甚至為此連自己的新河都顧不上了——乘方有什麼東西吸引他嗎?
既然保留了對乘逍的微妙的恨意,那現在的虛以委蛇又是因為什麼?
演得如此關心……
乘逍於他,還有什麼利可圖?
「不用,你好好休息,我接完他就不回這邊了,你不方便。」
「小白,你在和誰說話?」
耳機里,賀乘逍的聲音再次染上了急躁和無措:「你大晚上,和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