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掀開床鋪下來,只穿著裡衣,走到桌邊,又給她倒上一杯水:「小師姐要是喝水,為何不叫上我?」
關你什麼事?!要你管!
豬尹伊看都不看那杯水,跳下桌子,徑直走到門口,用蹄推了推門。
門被插銷拴住了,她這才不得不回頭,看向卓然。
卓然莞爾一笑,走上前打開插銷。
門一開,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豬尹伊走到門口,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嚼嚼野草的清香,甜甜露水的濕潤,再嗅嗅花朵的芬芳……整個人,不,整個豬舒服多了。
豬尹伊的心情依舊有些沉重。昨天代入卓然的視角,重新「回味」了血月之夜全村慘死的慘狀。
那些屍體死狀可怖,血腥味濃烈得仿佛還縈繞在鼻尖。卓然的情緒在她心中翻湧——胸口的鬱憤、愧疚、懷疑、憤怒……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像是無形的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遠處,太陽初升,金色的光芒灑在雲層之上,輝芒璀璨,美得令人心醉。然而,這金光卻讓豬尹伊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夜夢境中的紅色月光。她連忙甩了甩頭,試圖將那些血腥的畫面從腦海中驅散,但卓然的情緒仿佛已經深深烙印在她的心裡,揮之不去。
這是當初他的感覺嗎?豬尹伊心中暗想,短時間內無法從過去中擺脫,所以時至今日,他的腦海中還保留著那天那麼清晰的回憶。
「小師姐。」卓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已經穿好外衣,走過來,「時辰不早了,待我們梳洗過後,就要去上早課了。」
豬尹伊腹誹:那是你醒得晚好不好,我可是醒得好早的。
她走上前,停用豬蹄輕輕蹬了下他的鞋。
卓然低頭,唇畔帶著隱隱的笑:「還沒打夠呢?今日興致這麼足?」
什麼興致足?不知道的聽起來還以為我跟你玩什麼play?
……本來想踢你一腳的,看你可憐,這才改為蹬你兩下,我豬豬尹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
卓然一動不動,任由她的動作,只低頭看著,直到不遠處池塘傳來「呱呱呱」的動靜。
他微微瞥了眼,又回過頭:「小師姐,以後你可以喝水杯里的,也可以喝露水,但是不能喝那邊水池裡的水。」
豬尹伊抬頭,疑惑:為什麼?
「因為我在裡面撒尿的。」卓然眼眸一彎,故意恐嚇說道。
呀!!!!!!!豬尹伊瞬間退後兩步,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風乾石化成了個表情包。
她忍不住瞥了瞥遠處陽光下微波粼粼的水池,心中五味雜陳,一言難盡。
昨天晚上給我洗蹄子,還以為你是個多愛乾淨的人呢。
她跺跺蹄子,控訴:噁心!
卓然帶著豬尹伊洗漱過後,抱她去日隱峰上課。
豬尹伊高中時起早貪黑地上課,困得不行時就想:我要是一頭豬就好了,只要睡覺,什麼事都不用干。
萬萬沒想到,穿越到修仙世界。
她的夢想實現了.jpg
卓然也是牛逼,昨天豬尹伊只是隨手用他的書本和衣袍當枕頭和被褥,沒想到他今天居然親自給她帶了一套枕頭和床墊。
他坐到案桌前,仔細地將床墊鋪平,又把枕頭擺得端端正正,鋪好後,卓然還十分體貼地拍了拍枕頭,轉頭對豬尹伊說道:「小師姐,好好睡。」
神情興致勃勃,
像極了豬尹伊以前在學校課桌里偷偷養掉下來的小鳥。
豬尹伊走過去,蹄子輕輕撥弄著枕頭的邊緣,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疑惑:這枕頭、床墊和被子,到底是哪來的?
卓然昨晚顯然不可能下山專門去買,更何況他還去「偷」了東西。
床墊的顏色和布料,忽然覺得有些眼熟——那布料的花紋和質地,分明是卓然當弟子時穿的一些舊衣服!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畫面:卓然昨晚坐在油燈旁,借著昏黃的燈光,手中捏著針線,一針一線地縫製著這些枕頭和床墊。
慈母手中線,豬豬身上褥!
不!豬尹伊連忙晃晃腦袋,甩開思緒,他可是龍傲天!
門外一陣喧譁,許多弟子簇擁著一位衣著如雪的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身姿挺拔,步履輕盈,仿佛一朵純白月季。
鄒清雪。豬尹伊一眼就認出了她。
嚴格來說,天隱宗的弟子服裝是灰白色的,但鄒清雪作為鄒長老的女兒,又是門中的翹楚,她衣衫顏色較之其他人更淡,加之她膚白如雪,氣質清冷高潔,那弟子服穿在她身上如同純白一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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