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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有女懷春,吉士誘之」[3]。

褚清思忽然想起裴姿容死前哀求自己的最後一事。

蕭集此人雖難以談得上是清流之臣,更不算是純臣、直臣,但也不是奸臣、逆臣、無道之臣,且立身於天地間,並非只有自己一人,身上還擔負著父母子女與後代子孫。

蕭集能在昔日的巨變中安然無恙,子弟也毫無折損,便足以見其中和的能力。

蕭三郎或許也是良配。

只是風雨如晦,原野上新生長出來的野果註定要迎來一場死亡。

*

崔麗華站在進入上陽宮的闕門之下,等待著漢壽王妃。

未幾,便有一駕車駛來。

鄭靈剛下車,猛然發現女子居然未坐在車中,而是就如此站在甬道里,於驚愕中趕緊行禮:「太子妃。」

漸有不悅的崔麗華看到人至,迅疾將眸中的情緒遮蔽在笑意之後:「娣婦何須如此,如今你我四周無群臣無貴女,便如同在家中即可。」

鄭靈於是只好喚了聲「娰婦」,但神色略顯違和,畢竟崔麗華比自己還要小。

她憶起昨日收到邀自己同來上陽宮候問君姑的尺牘,不得不一問:「陛下的身體出了何變故。」

崔麗華握著鄭靈的手腕,看似十分親近:「雖然我離上陽宮很近,但有關君姑的事情,我或許比你知道的還少,不知其病是否痊癒,不知其,已近一月,我心中始終不安,而且昨日還突然有詔令發出,但我想著陛下既病到不能見人,如何還有心力?所以才想著親自去候問,惟恐發生何事,身為親子及兒婦的我們不知,被那些外人所蒙蔽。」

她放緩聲音,言語間都是長者的依賴:「可我威望不足,聽聞還有褚昭儀在,我憂心被他們拒之殿外,只能邀娣婦一同前往。」

鄭氏出身望族,見身旁女子雖是太子妃,但卻如此畏懼,不由一憐:「崔如儀那些卑賤之人都可在殿中,我們為何不可?她一個外人又有何資格阻攔,難道她還想真的應證『褚氏女,禍亂朝政』此言?」

崔麗華目含欽羨地望著鄭靈:「如此我心中就安心了。」

*

將要行至居仙殿的時候,褚清思慢了下來。

她看著遠處所發生的一切。

劉虞站在殿前,應對著懷著目的共同前來的娣娰二人。

不知前面是發生了何事,崔麗華用手捂著腰腹,面有痛苦之色,鄭靈察覺她受傷,彎腰詢問。

褚清思如一個局外之人,冷靜地觀察、判斷。

崔麗華比鄭靈要小,而保護幼者是萬物之天性。

只要崔麗華示弱,鄭靈內心的柔軟之處立即就會被擊中。

事情也確實如此,鄭靈抬頭諦視前方,眉頭微收:「你難道以為自己獲封西都郡公就能毀傷太子妃?東宮乃君,若不能有嗣,國基不穩,你即使車裂也難向天下服罪。」

劉虞有所懷疑地去看那名稟命去勸阻的宮人。

崔麗華上前,拉住鄭靈的手臂,搖了搖頭:「西都郡公應不是有意的,而且郡公是陛下所寵愛之人,不是我們能...」

身為漢壽王妃又出身望族的鄭靈聞言,感覺自己的所受的屈辱更甚,她自兒時起就享受著高貴的地位,何時被如此所欺過:「於天下而言,你是太子妃,我乃漢壽王妃,為君;他縱使獲封郡公,不過是一小臣[4]。即使是在平常人家,你我是兒婦,是家中主人;他?亦也不過是一家僕,有何可懼。」

「若陛下親封的郡公在漢壽王妃心中僅是一小臣,那漢壽王妃應該也不過是一婢耳。」崔如儀忽然從甬道轉角出現,毫不留情面的直接駁斥這個名義上的「君」。

被拿與低賤之人比較,一股躁氣自鄭靈的心中騰躍而起。

崔如儀也緊握著佩劍,似乎即將就要出鞘,斬下這所謂君及主人的頭顱,這是示威。

他本就得天子寵愛多年,自覺勝過婦人的親子,對這些李氏的人從來都是傲視的,昨日還成了長安郡公,一躍成為身有爵位的人,從寒門成為貴族,數載的努力終於成真。

如今更是傲視所有人,何況是鄭靈兩個婦人。

在局勢快失控之際,褚清思徐步往前,率先開口制止:「長安郡公要三思。」

崔如儀一轉頭就看見神色淡漠的女子,又往宮室內看了眼,顧忌對王侯之妻先斬後奏難以向婦人交代,鬆開佩劍。

隨後褚清思佇立陛階,向崔麗華二人抬臂行禮。

鄭靈轉而來問她:「褚昭儀,我與太子妃身為兒婦,來侯問君姑也不能?」

褚清思抬起微垂的眸,進退有度地應對:「陛下尚還在休養,身心仍覺不適,不願見人,漢壽王妃與太子妃的孝德,陛下早已知曉,待陛下恢復,我也必遣人去告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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