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思的眉頭往中間縮了下:「你向四娘隱匿了年齡?」
平樂公主分明與她說,這人是十六歲。
既決定說出自己的真實年紀,劉虞也已做好準備:「仆憂心年歲太大,公主會嫌惡。」
褚清思淺淺笑道:「那如今又為何與我坦白?」
按摩好肩膀,劉虞又去按其右臂:「因為昭儀說要將仆獻給女皇,仆憂心以後若有人知道仆隱匿了年紀,女皇盛怒之下,會連坐昭儀,而且公主既將仆贈給昭儀,仆自然要以昭儀為先。」
褚清思舉手,滿意的輕拍其臂:「你這是特意去學的?」
每一字,似乎都全然是在為她而想,而非自己。
其心有幾分真,她並不想要知道,只要這個人有足夠的實力去取悅女皇即可。
劉虞點頭:「公主曾經身體酸痛,所以仆向醫師學了此技藝。」
褚清思靠著憑几,舒服的閉上眼,也不再說話。
*
往後兩三日,劉虞也都得以入女子居室。
這一切都落入了部曲眼中。
*
堂前檐下,李聞道與魏通席地而坐。
因洛陽局勢於一年多內急速變化,很多事情都出乎大多人的意料之外。
且女皇也從去年大病一次後,身體不如往前,其餘小疾更是不可勝數,前面又突然陷入昏亂。
魏通看著身旁的好友,承擔著兄長的角色,勸諫道:「拂之離開洛陽將近兩年,洛陽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如今也該為自己想想了。」
李聞道喉中發笑,他豈會不知道。
過去一年,女子都將洛陽所發生的事情寫在簡片或帛書上,再命自己專門遣去斥候她的部曲送到伊州。
其中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
比如李詢被賜死的前後細節。
上東門那場不分庶民與否的殺戮。
由此可見,那時女皇必定是憤怒到失了心智,總會有追悔的一日。
他未正面回答:「局勢如此多變,如今想也無用,你我如何能預料到將來之事,不如順其自然。」
魏通盡到提醒之責,也不再多言:「只要拂之心中有所打算就好。」
憶及薛禮那
日所言,李聞道用指腹來回摩挲著几案邊沿,最終開口:「少弱何時從安西回來。」
魏通身處尚書省,對於此事更為清楚:「當下氣候嚴寒,安西、河西及隴西之地皆有大雪,最遲也是兩三月以後。」
李聞道稍露輕鬆之色。
那便還有時間。
而就在此時,部曲出現在中庭。
魏通看到後,亦察覺到男子有私事需處置,於是起身辭別:「我便先歸家了,不然我家中小女該一直哭了。」
李聞道頷首致意。
見魏通從甬道離開,部曲迅速行禮。
隨即才走到堂前階下,將女子這幾日的舉止都說與家中郎君聽:「郎君,褚昭儀前幾日剛歸家就命令那名少年進了居室,一夜都未出,之後幾日倒是未曾於夜裡進入,都是白天。」
至於再多的,非他能知道的了。
「而且今日出行還帶上了少年。」
一夜都未出...
李聞道搭在憑几的手掌雖仍還是慢悠悠地敲著曲木,但原先與魏通會談時的愉悅卻已經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留下的只有寒冬的肅殺之氣。
他語氣如常:「去了何處。」
部曲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白馬寺。」
*
車駕緩緩從上東門離開後,隱藏於遠處的幾人迅速上馬,全部跟著出了上東門,但其中有一人轉瞬就掉頭朝著神鼎門去,重新入洛陽向何人上報。
「阿郎,我看見褚家的車駕離開從上東門離開了洛陽。」
在太初宮居住多日的崔如儀剛回到家裡,得知消息後,留下一句「崔叢哪裡去了,迅速去讓他來見我」便得意的去更衣了。
*
部曲以為郎君會勃然。
但郎君卻只是緘默幾息,然後淡漠起身,轉身走入堂上。
無意中聽到這一切的陸翁見男子在遣人斥候褚家,思慮幾刻,也跟隨上前。
李聞道瞥了眼:「翁翁有何事。」
陸翁垂手行下一禮,隨即說了許多勸諫之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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