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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卷當時並非是她在旁掇文檢校。

那時她大病,居在佛寺的殿室中不出。

在她痊癒的時候,法師及其餘九名大德已將《法華經》全部翻譯完,只是法師見自己有所失意,所以讓她閱看。

「褚小娘子。」

玉陽公主高興的自中庭走來,棄披昂,紫色寶相花紋的間裙在行走間猶如綻放的芍藥,其舉止及精力絲毫不像已六十的人,手中還握著前面家令交給她的那捲經文。

褚清思放下筆,雙手撐著几案從坐席上站起,抬腳穿好脫在席邊的錦履,讓出尊位,然後面朝斜前方抬手:「公主。」

玉陽公主走到堂上之後,又親自走到女子面前,笑著酬謝:「那句經文吾已經找到,多謝小娘子的翻譯。」

褚清思垂眸看著公主侍從所遞來的西域寶石:「翻譯佛經是我夙願所在,若今生能以此為寄身之所,已是慶幸,不敢再受禮。」

玉陽公主微楞,最後收回:「也是,小娘子是隴西郡公的小女,從小擁有無數寵愛,所擁有的也不會比吾差,吾竟忘了。

最後她轉身,望向門口,又似在望長安,吸了口氣,後喟嘆一聲:「等褚小娘子默寫出《法華經》,吾也可歸長安,親去阿爺的陵墓將此經祭於他。」

公主未與蕭風和離,故依然陪葬高祖陵墓。

褚清思也頃刻便明白其中所言之意。

《法華經》還需要繼續默寫。

*

太陽燦爛,天氣清涼時。

褚清思戴著及肩的皂紗冪籬,從公主官邸出來。

很快,綠色翻領袍的崑崙奴牽著一匹溫順的大宛馬出現。

她抬足,踩著鐵製的馬鐙,右手抓著漆木裝鞍,左手攥緊,兩隻手腕稍用力,瞬間便跨上馬。

崑崙奴站在馬下,把手中韁繩雙手奉上:「小娘子。」

褚清思眼睛往下瞥了眼,然後伸出右手將韁繩握在手心,目光始終向前,足上的翹頭履也依換成其它錦履。

她雙膝夾著馬腹,帶動馬鐙輕踢一下後。

馬開始在坊道上疾奔。

在其操控之下,朝著尚善坊西北方位而去。

風起,冪籬從中間分開白紗也隨之被拂開,只見女子眼神堅毅,眉目中的堅與柔在風中被糅合在一起。

成了自由。

而於喧囂中,天朗氣清,陽光明曜,大風也涼爽,幾位穿翻領胡服,未戴冪籬的女眷娘子馳游坊市,似乎是要往東門去。

這是獨屬於大唐娘子的風姿。

光天之下,依然能騎馬過市。

馳過幾條筆直寬闊的坊道,褚清思最終來到天宮寺。

在隋朝天子營造洛陽後,與諸王公及百官眷屬一同遷都洛陽,而曾是隋朝之臣的高祖就被賜居於尚善坊,高祖及其子女皆在此居住,長達數十載之久。

後高祖開國,舊宅則在太宗時期被立為寺宇,建成天宮寺,以當時最有名的高僧為寺主,後又有許多大德來此居住。

褚清思要來此找一人。

她下馬,將韁繩交給隨侍。

隨後入寺,邁步上階,朝大殿而去。

此殿為天宮寺的主殿,殿前開有七門,殿頂和緩,出檐深遠,斗拱宏大[1],威嚴赫赫以振四方天下。

殿外的中庭寬闊,一如原野,僅載兩顆娑婆樹。

因在高處,太陽落下時,那抹餘暉便會照耀大殿,留下光影。

寺中安靜,僧人來來往往。

有跌坐誦經者,有燃香者,有禪坐入定者。

亦有沙門在娑婆樹下抄經,見人來,站起

迎候:「檀越。」

褚清思摘下冪籬,頷首微笑:「請問神湛法師是否在此處?」

沙彌側身,往一處導引。

「大禪師在翻經。」

*

趙王李憫、駙馬都尉婁罡及蕭徹都已被鞠治。

然,周俊還覺得不夠。

又將更多人牽涉其中。

李聞道箕踞在堂上,身體往後靠著憑几,眼皮微耷,默默聽著四周的聲音。

中庭之中,哀痛聲不絕於耳。

血腥味圍繞高樹屋宇。

風一吹,入室。

他們都是曾得罪過周俊或武不文的人。

官職等級並不算高,但多是名儒。

畢竟三公九卿都已對女皇即位緘口。

未幾,堂上走來一人。

遇挫的周俊口中辱罵著上堂,隨後緘口,朝男子叉手:「他們的骨頭還真是硬,李侍郎可要親自來?」

李聞道右手搭在憑几半圈的曲木之上,摩挲著手指,輕輕一笑:「聖人讓周御史問訊,某不敢搶功。」

在來的時候,女皇曾經獨自找他談話。

女皇說有些事情,只能是周俊這樣的小人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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