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大會兒,呂醫生就過來了。
陸遲野讓他到對面客房裡。
他人往沙發上一坐,特言簡意賅的:「有沒有藥效更猛烈點兒的藥引子。」
陸遲野彈了彈菸灰:「我怎麼覺得這藥好像對我不管用,產生了抗藥性了。」
呂醫生挺詫異:「不應該啊,前面幾年不都控制的挺好。」
陸遲野點了點頭,坦蕩的要命:「那可能我對我女朋友太上癮。」
呂醫生:「.......」
「你這添加的藥引子夠猛的了,再加量的話,會有副作用。」
陸遲野問什麼副作用。
呂醫生一點兒都沒隱瞞:「可能會造成不育症。」
陸遲野:「........」
操。
要麼就重欲重的失控,要麼就直接不育?
陸遲野笑了。
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行。」
「不育再說。」
呂醫生:「........等不育再說該晚了。」
「晚了就晚了吧。」
陸遲野沒什麼所謂:「我也不是個當父親的料。」
一個從小都沒感受過父愛的人,能當成個什麼屁合格的父親。
「但是弄傷了她我會心疼。」
他陸遲野,這輩子就只想好好給大小姐當個各方面都稱職的男朋友。
好好喜歡她就夠了。
呂醫生覺得這人真是個瘋子。
「你就像個愛的囚徒。」
陸遲野但笑不語。
想到什麼,呂醫生突然朝陸遲野問了句:「陸先生。」
「我有個朋友,喜歡上了一個有男朋友的女孩兒,陸先生,這要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陸遲野聞言抬眼看他。
片刻後,他唇角一掀,極瘋的弧度:「要是我?我會用搶的。」
別看他以前說的挺冠冕堂皇的。
要真到了那一步,岑阮身邊要站了其他男人。
他怕是不止搶那麼簡單。
會出人命。
「搶······?」
正當呂醫生喃喃的像是在仔細思考這個字背後的意義。
陸遲野:「但你我覺得就算了。」
呂醫生:「?」
「你連一句喜歡都要借別人的名義,沒搶的資格。」
陸遲野向來坦蕩直白慣了,說這話時語氣都是篤定囂張的。
他交代了句讓呂醫生加重藥引後起身打算開門出去。
卻沒想到。
門剛打開。
就看見了岑阮穿著睡衣懶洋疲倦的靠在那兒。
陸遲野就那麼撞進她的視線里。
他皺眉:「阮阮,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有一會兒了。」岑阮人到現在還是迷糊的,說話的聲音又干又啞:「嗓子疼,起來喝水。」
她看他的眼神。
很顯然。
她都聽見了。
岑阮眼神緊緊落在陸遲野身上,問他:「你知道不育代表什麼嗎?」
「陸遲野。」
她連名帶姓的叫他,情緒突然好像有了要失控的趨勢:「以後誰陪著你?」
以後她要是有個意外了,誰來陪他?
孤零零的,他一個人才從那麼深的黑暗裡爬出來。
一想到他可能再一次狠狠墜落岑阮心就止不住的疼。
疼的眼眶都紅了。
陸遲野慌了,他從來沒看見過岑阮情緒這麼外露過,這麼失控過。
他趕緊把人抱進了懷裡輕笑著哄:「不是有你嗎。」
「我女朋友在就行了。」
「我不·······」
「岑阮?」
岑阮那句「我不在的話你要怎麼辦」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被裡頭出來的呂醫生驚訝的打斷。
他看著陸遲野那麼把岑阮抱懷裡。
那麼親昵。
那麼刺眼。
心口好像驟然就被人掏空了。
滿眼的失措:「你們······」
「岑阮。」
「他就是你說的男朋友?」
岑阮偏過頭緩了下情緒:「嗯。」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呂醫生有剎那間的失神,他怎麼都沒想到,岑阮口中所說的男朋友,竟然會是陸遲野。
這個瘋子。
是瘋子。
是個為愛可以豁出命的瘋子。
那他·········
呂醫生苦笑,在陸遲野這種人面前,他還能有什麼希望。
根本不可能有希望。
在這之前他甚至還有過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