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岑盟肅的事兒想必大家應該都已經清楚了。」
「從今天起,由我擔任岑氏集團總裁,你們有意見的都可以提。」
她攤了攤手:「隨便提。」
岑阮是混娛樂圈的跟商場裡的種種完全不沾邊,又這麼年輕,換誰誰都沒法信服。
更何況還有些仗著岑盟肅終於下台想要趁機一躍而上的老骨頭。
「岑小姐,不是我說,我覺得你並不適合擔任我們岑氏集團總裁一職。」
「還是繼續回娛樂圈裡玩遊戲吧。」
「商場裡的這些東西,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別碰,別把我們大家都個個害毀了。」
岑阮點點頭,沒立刻回應,而是慢慢的掃了眼在座的所有人,後背往座椅裡頭靠,笑的很漂亮:「你們也都是這麼想的?」
幾乎有一大半人都點頭說是。
岑阮這人沒別的,這雙眼睛看人一看一個準兒。
這幫人都是為首那個譏諷著讓她繼續回娛樂圈裡玩遊戲的嘍嘍。
心懷不軌且虎視眈眈的。
她手一揮:「你們可以收拾東西回去了。」
岑阮給的理由特別簡單。
「我不帶惹我不高興的人賺錢。」
「股份拋出,我可以全部接收。」
在場的所有人:「……」
年紀輕輕倒是挺囂張啊。
明明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為什麼愣是沒能說出來。
最後只能一個一個的灰溜溜的離開會議室。
岑阮漫不經心翹著腿,小混蛋還挺懂。
讓她第一天必須要來給這幫人整個下馬威。
說日後能省不少事兒。
京北的天越來越冷了。
一連下了三天的大雪,城市屋檐全部被藏在了這片大雪之下。
馬路上都需要環衛工人鏟雪,車輛要套著防滑鏈才能緩速行駛。
天一冷,雪紛飛,年味兒就慢慢來的濃了。
超市里全是人,辦年貨的。
好多小孩兒們都在興高采烈的給自己挑選新衣服。
唯獨陸遲野。
大年二十九那天。
他買了束康乃馨來到了郊外的一處墓園裡。
他連傘都沒撐,冰冷的雪花紛紛揚揚的一下就落滿了他肩頭。
墓碑上的照片裡女人很年輕,笑的很漂亮。
而墓碑上刻的字沒有寫誰的妻,就只有簡簡單單的一行:周韻之墓。
陸遲野就那麼看著墓碑上笑顏如花的女人。
跟往年一樣說了兩句。
「馬上就新年了。」
「提前跟你說句新年快樂。」
那句媽,太陌生,他從出生就沒的喊。
到現在他都不敢喊。
可明明他們是那麼的親。
那束被放在墓碑前的康乃馨很快就被雪覆蓋住了。
哪怕是在郊外,都能聽見時不時的有煙花爆竹熱鬧喧囂新年的聲音。
唯獨陸遲野這兒,年年冷清。
他摸出根煙點燃,煙霧很快就跟他睫毛上的雪花融合。
陸遲野說:「今年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我找到她了。」
這句話之後便是很久很久的沉默。
陸遲野不知道站那抽了多少煙。
再開口時嗓音都是被煙燻透了的啞。
「這些年我其實一直在想,是不是沒有我,你就不會死。」
曾經年少時不知道多少次半夜驚醒,這句話總會密不透風的包裹著他。
那種成為命運的傀儡的感覺強烈到幾乎要把他撕碎。
讓他覺得就連胸腔里那顆心跳都像是被偷來的似的。
「可是直到遇見了她。」
「我終於體會到心跳熱烈起來的感覺。」
第84章 你是我的最值得
每年的今天,大家都沉浸在熱鬧年味里,憧憬著即將到來的新年裡。
只有陸遲野是在贖罪。
為他的出生剝奪了他媽媽鮮活的生命而贖罪。
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是一個人在這兒待到天黑。
然後回去蒙頭睡上一覺。
自我封閉折磨式的度過這一天。
一開始賀宿淮跟江斯景還會打電話想約他出去。
陸遲野總是拒絕的,最後把手機關機。
時間久了,他倆電話就不打了,知道這天他的禁區。
是他放任自己墮落的日子。
但是今天。
陸遲野手機一直在響,他以為又是賀宿淮跟江斯景那倆打不死的,就沒理。
可架不住手機一直鍥而不捨的響。
跟根倔骨頭似的,好像怎麼都不會停了。
陸遲野被煩的皺緊了眉,甚至連來電顯示都懶的看,掏出手機就凶人。
「有完沒完?」
「想找死就直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