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揣測過。
又從容不迫的應對著。
「怎麼?」岑阮緩緩的翹起了眼角,玩味兒似的笑。
「知道我還有這麼一面你受不了了?」
她不但能坦然的要命承認。
甚至還敢伸手去勾陸遲野下巴捏著晃了晃,用她最喜歡逗弄他的動作。
「弟弟。」
「讓你失望了吧。」
「姐姐沒你想像中的那麼甜。」
她不是個善茬。
也沒有聖母心。
只知道誰要給她使絆子她就要給人整回去。
岑阮晃了晃半懸在梳妝檯上的腿:「被嚇到就趕緊跑哦。」
「跑?」
她媽手還放肆的玩兒著他下巴沒松,陸遲野也不說阻止,就那麼站那兒給她玩。
「我跑什麼?」
「跑你前頭幫你把那些破事兒都掐了。」
陸遲野看她的眸色一點一點兒加深,漆黑的瞳仁看不到邊兒際。
他慢慢的皺起了眉。
「岑阮。」
「你怕是忘了我說的,你要殺人我都會是給你遞刀的那個。」
「然後不計一切後果幫你扛,你只管走就行。」
她那些坦誠的話讓陸遲野心口那地兒揪似的疼。
他別過頭,慢慢的緩了口氣。
儘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不那麼嚇人。
陸遲野在她跟前彎了腰,最終把所有的氣兒跟心疼全部化作了一句。
「笨姐姐。」
「我怎麼會被嚇到。」
「老子是他媽心疼你啊。」
他抿了抿唇:「以後,我是說以後。」
「要是你再遇著事兒了,能不能別再這麼拿自己犯險,我挺受不了的。」
「你能不能想想我,找找應援,我可以當你手裡拿把刀。」
岑阮背脊猛的僵住,呼吸好像都隨著他這幾句低頭放柔的話窒了窒。
媽媽去世後她就跟著外婆。
期間遇到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事兒。
隨著外婆年紀越來越大,她很多事兒都不跟她說了,怕她操心。
都瞞著她自己一個人幹了。
好的,不好的。
她都幹了。
她早就失去了可以嬌滴滴跑回家告狀找人撐腰的資格了。
久而久之,她就形成了一種自我防禦。
她想,她應該就是不需要人管的。
她自己能行。
可現在。
陸遲野捧著他滿腔熱忱滾燙直白的告訴她。
他心疼她。
心疼的要命。
那種感覺她真的說不上來,也說不完整。
就好像,常年被封鎖的小黑屋子裡,突然有一天被人猝不及防的從外頭砸了鎖。
然後緩緩的透出了點兒亮。
看她一直沒說話,眼睛又睜的大大的。
裡頭好像震驚失措又滿目困惑。
特可愛。
特容易迷惑人。
看的陸遲野有種想要原地犯罪的衝動。
他只能抬手把她眼睛遮住。
啞聲發笑:「不是。」
「你能不能別這麼看著我。」
「真挺考驗人自控力的。」
陸遲野說完又正兒八經的告訴她。
「岑阮。」
「每個人都有多面性。」
「那不是缺點,那是曾經的歷程造就了現在的自己。」
「這麼聰明又勇敢。」
「你應該是要擁有勳章的驕傲大小姐。」
陸遲野笑:「如果你覺得這就是你的陰暗面。」
「那,巧了。」
「我也是。」
他唇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到了她耳邊,滾燙的呼吸糾纏著她:「姐姐。」
「我們是同類人。」
「很配。」
岑阮指尖驀然收緊。
他真的……
野痞起來瘋狂帶感的要命。
正兒八經起來又勾心的要命。
岑阮突然就想吻他了。
純粹的。
不摻雜任何一絲情慾。
就是想親親眼前這個要迷死人的小混蛋。
想著她真就這麼做了。
岑阮勾住陸遲野後頸就把人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