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跟著追在他們身上。
激動的、震驚的、羨慕的,各種交織。
賀宿淮驚愕的我操一聲:「我他媽錯過了什麼。」
跟著打算回去的黎之悅正好聽見賀宿淮這句,她停下了腳步,挺認真的幫賀宿淮解了個惑。
「錯過了一精彩大戲。」
賀宿淮:「......」
真謝謝你。
說了跟沒說一個樣。
恰好這時候賀宿淮手機震動,陸遲野發了條微信,說讓他把他住的那套房子賣了。
賀宿淮一臉懵逼:「?」
*
京北的秋意要比南方來的早。
就連夜生活都要比其他城市豐富喧鬧。
岑阮倚在AS會所的側牆邊兒上看著站她跟前的陸池野,打算直接把事兒挑開說明了。
可還沒等她開口,陸遲野就跟知道什麼似的,直接占據了先鋒:「送你回去。」
轉眼就又是以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懶散樣兒,就好像剛才在裡頭不管不顧的人不是他似的。
特從容又鎮定的。
岑阮沒忍住,雙手環胸哼笑了聲,挺意味不明的:「陸遲野,你真,挺有意思的。」
「被你逼的。」
他半點兒都不帶猶豫的甚至還回答的坦然的要命:「我要沒點兒意思你就要扔掉我。」
「......」
行。
還緊咬著不放了是吧。
怕她再說出要劃清界限的話,陸遲野沒敢再僵持下去,把岑阮送回了和天公館。
一路上倆人都是沉默的。
直到岑阮站在家門口,華姐已經走了,她站在玄關那兒換鞋,陸遲野沒進來,也沒走,挺拔又削痩的背脊孤零零的倚在外邊牆上。
從兜里拿出根煙咬嘴裡,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
那種孤獨感看的岑阮皺起了眉,沒忍住就問:「你還不回去嗎?」
話音剛落。
陸遲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賀宿淮打來的。
張嘴就是一句:「房子已經賣了啊!」
隔著點兒距離,但岑阮剛好一字沒落的聽了個全。
她衝著他一挑眉梢,沒說話,就跟無聲的詢問似的。
陸遲野捏著手機問賀宿淮:「我睡哪兒。」
再次一臉懵逼的賀宿淮:「?」
不是……
這房子不是您讓我賣的嗎?
這會兒睡哪兒又問他?
賀宿淮腦袋飛速運轉愣是沒給轉明白,揣著半問號的回:「我哪知道?」
嘟嘟嘟——
通話被無情的掛斷。
陸遲野挺無奈的沖岑阮歪了歪頭,整個人瞧著痞壞又無害:「今晚要露宿街頭了怎麼辦。」
「能不能收留一下我,姐姐——」
岑阮:「……」
又來了。
他又把那份乖展現的淋漓盡致。
像極了她只要一拒絕,他就真成了無處可去,再也沒人要他了似的。
岑阮真向來看不得長得好看的男的這樣。
心軟真要命。
岑阮在心裡暗罵了句。
還沒等她開口,就看見陸遲野偏頭點了根煙,咬著吸了口, 一頭黑髮慵懶蓬鬆著。
他直起身子沖岑阮露出了一個笑:「算了。」
「不為難你。」
「我早都習慣了,隨便找個地方睡就行。」
說著他真就特認真的瞧了眼這地板。
「睡這過道行不。」
說完他又笑了聲:「……怕你不開心,可又他媽的瘋了似的想離你近點兒。」
這混蛋的屁話怎麼就張嘴就能來。
還來的……莫名的帶勁兒。
岑阮雙手環胸玩味兒的逗他:「過道你能睡著?」
「能啊。」
陸遲野低著頭,把眼底晦暗的情緒藏住,整個人忽然就都透著一股子說不出道不明的落寞感。
就好像受盡了譴責又被世人無情拋棄掉似的。
「我以前經常睡。」
陸遲野咬著煙笑,眼神不知道落在了哪處:「別說過道了,就是垃圾桶里我都能睡著。」
明明風輕雲淡的要命,卻不知怎麼的,竟然讓岑阮心口突的疼了一下。
那感覺陌生又怪異。
她有點不適應。
看了眼明天的行程,早上八點就要去錄製現場。
作為助理,陸遲野也需要過去。
岑阮指了指旁邊那側的房間:「那兒有個客房,你自己整理一下先睡一晚,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