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會兒都已經知道,東都城的樂山書院應副院長孟大娘子所請,把他們的一班派過來訪學啦!
而且一個月之後的神都聯考,他們也會參與!
這,這是上門踢館啊!
一班的小朋友們同仇敵愾,要共御外敵!
相較之下,十班倒是歲月靜好,諸事如常。
曹奇武美美地跟阮仁燧說:「今天下午放了學別走,書店老闆跟我說小人書的續集到了,咱們一起去看!」
阮仁燧嘿嘿一笑,爽快地應了聲:「好!」
沒想到東都來的火,竟也燒到了他們身上。
頭一節課開始,進來的不是授課的太太,而是班主任徐太太。
她領頭,帶著十班的學生們去了操場。
在那裡,已經是半退休狀態的孟大書袋親自出場致辭,歡迎從東都遠道而來的樂山書院師生們。
場面頗為隆重,甚至於還請了畫師作畫留念。
中間的一干繁文縟節都可以被省略,重點如下:
從即日起,樂山書院一班的學生們將跟龍川書院的學生們共同上課,也將在一月之後,參與全神都的書院聯考!
再則,這一個月內,樂山書院的副院長武太太也將參與龍川書院的具體管理。
兩所院校互相借鑑,共同進步!
當天中午,武副院長的畫像就被掛在了管理欄那兒。
阮仁燧起初以為這事兒跟自己沒關係的——雖然是要扯頭花,但肯定也是跟一班的小屁孩們互相扯啊,跟他們十班有什麼關係?
只是他沒想到,雖然比試輪不到十班,但東都來的武副院長真真切切地把他們看在眼裡了啊!
「太鬆懈了!」這是武副院長的口頭禪。
他不只是抓兩個一班的學習,也抓同期所有班的紀律。
甚至於就連龍川書院諸多太太們的行為規範,也被嚴嚴實實地抓了一遍。
這天下午的課間,武副院長殺了十班混子們一個措手不及,查抄出閒書若干、骰子兩隻、紙牌兩副來。
更有甚者(曹奇武),竟然鑿空了一本厚書,藉此隱藏他的閒書!
「太鬆懈了,真是斯文掃地!」
要是換成徐太太,這會兒八成就只能找家長談話了。
但是換成武副院長,他就很清楚,找家長對於混子來說,就是閉上眼挨頓打就能過去的事情,無關痛癢。
他沒找家長,而是跟曹奇武說:「要是再被我抓到你上課開小差,我就告訴你父母,你很有資質,把你提溜到東都去,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盯著你!」
曹奇武:「……」
曹奇武霎時間汗流浹背了!
曹奇武當即保證:「武太太,我絕不再犯了!」
武副院長監察的對象並不只是局限於學生,也包括授課的太太們。
譬如徐太太等班主任,就被要求每旬都要有旬度報告,每月又要有月度報告。
超過十歲的學生們到操場上去跑操的時候,班主任也要以身作則,一起去跑!
徐太太:「……」
……
東平侯世子將自家的意願很委婉轉告給夏侯小舅。
夏侯小舅聽得神情黯然,倒是也沒有強求,順著東平侯世子的話風,順勢將話題給錯開了。
只是回家之後,不免有些鬱郁。
夏侯夫人見狀,就知道:「難道是東平侯府給回絕了?」
夏侯小舅蔫眉耷眼地應了聲:「嗯。」
夏侯夫人就問他:「他們是怎麼說的,苗大娘子已經許了人家了?」
「那倒沒有,」夏侯小舅說:「就是講老夫人憐愛孫女,想再留她幾年……」
夏侯夫人就說:「那就是沒把話給說死啊!」
她給兒子支招:「你有空了就往東平侯府跑,只是別往苗大娘子跟前湊,人家要是沒這個意思,怪討嫌的。」
「你去給東平侯老夫人和東平侯夫人請安。嘴巴甜一點,帶些合宜又不會過分貴重的禮物去,只要人家表露出不願意叫你去的意思,你就堅持去!」
夏侯小舅聽得有點忐忑:「這能行嗎?」
夏侯夫人理所當然地道:「你是作為晚輩,去拜會長輩的,走遍天下也沒人能挑理!」
又幫兒子整了整衣襟,上下打量一番,分外滿意:「去吧,包成的,就衝著你這張臉,也沒道理不成啊!」
夏侯夫人當年原本也是沒資格跟丈夫議婚的,因為門第不符。
她母親不甘心,專門領著女兒去見了男方一面,這婚事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