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轉而叫太醫:「去看看孩子,昨天還沒事兒,怎麼忽然就發起燒來了?」
阮仁燧百無聊賴地躺著,眼睛忽然間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
他扭頭去瞧,就見太醫捏著特別長(!!!)特別粗(!!!)的銀針過來了。
摸了摸他的脈,而後又扒開他的眼皮看了看,最後很肯定地說:「陛下,小殿下發的是急熱,扎幾針就好了!」
阮仁燧:「……」
急急急,急你爹個頭啊!
該死的庸醫!!!
他大驚失色,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了,大叫一聲:「不!」
聖上一把把他給按住,叫他重新躺下去,同時關切不已道:「歲歲,不要淘氣,扎兩針就好了,不疼的。」
阮仁燧驚恐不已:「不!」
他求救地看向德妃。
德妃同樣驚恐不已,結結巴巴地說:「不,不行啊!」
聖上訝異地看著他們母子倆:「可歲歲生病了啊,怎麼能諱疾忌醫呢……」
阮仁燧:「……」
德妃:「……」
聖上又叫太醫過來:「朕按著他呢,你過來施針吧。」
太醫應聲上前。
阮仁燧急了,噴壺一樣,「噗噗噗」朝他吐口水。
間歇里大叫:「不!不不不!」
太醫:「……」
臉上笑嘻嘻,心裡口口口。
該死的熊孩子!
阮仁燧急,德妃也急,本來沒什麼事兒呢,扎幾針下去,說不定就有事了!
她臉色漲紅,欲言又止,憋屈了好一會兒,終於給氣哭了。
德妃原地跺腳,像一隻被陷阱困住了、手足無措的小鹿:「不管不管不管!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阮仁燧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盯著他阿耶看了幾眼,明白過來,氣得哇哇大叫!
聖上再忍不住了,大笑出聲。
笑完他說:「不是你想讓歲歲去的嗎,怎麼又反悔了?」
德妃哭著說:「天氣太冷了,承恩公府又……」
她到底還是有一點分寸的,知道不能從自己的嘴裡說出承恩公府的是非來。
那不僅僅是賢妃的母家,也是太後娘娘的母家,劈竹子很容易帶到筍。
德妃沒把話繼續說下去,但是聖上卻很明白她的心思。
他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仁佑比歲歲大兩歲呢,那又是她的外家,你爭這個長短做什麼?爭到了你又反悔!」
德妃紅著眼睛,上前一步,可憐巴巴地搖晃他的手臂:「是我不對,我那時候沒想那麼多……」
聖上就板著臉說:「下次可以多想一點。」
而後示意賞賜了太醫,又叫人取了外出的衣裳來給孩子穿上。
德妃期期艾艾,有點猶豫:「……真的要帶他去啊?」
聖上笑著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點。
德妃見狀,還以為是有門兒,一個大步上前,樂顛顛、傻乎乎地湊過去了。
聖上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兒,好響的一聲:「這麼冷的天,都沒凍住你腦子裡的漿糊!」
德妃:「……」
德妃捂著腦門兒,委委屈屈:「哦……」
聖上面無表情,又扭頭去看兒子。
阮仁燧異常靈活地坐了起來,擺出一副隨時可以出發的乖巧姿態,咧開嘴燦爛一笑,露出裡邊的小米牙。
聖上冷笑一聲,順手也給了他一下:「笑什麼笑,你也有份!」
阮仁燧:「……」
阮仁燧萎靡下去,委委屈屈:「哦……」
第17章 第 17 章 歲歲,你真是太聰明啦!……
老實說, 往承恩公府去走的這一趟,其實也沒那麼可怕。
因為是臘月,天寒地凍, 聖上是乘坐轎攆去的,阮仁燧叫乳母錢氏抱著,跟賢妃和大公主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