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姑娘本在漫不經心地把玩手中的酒杯,聽朝露說完後,她手邊一抖,只聞「匡啷」一聲,銅製的酒杯脫手,落到了地面上。
君姑娘輕輕地「啊」了一聲,卻不見有什麼失態之處,歉然道:「一時分心,兄台莫怪。」
朝露感覺她此時的笑意有些勉強,但一晃又覺得對方神色如常,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遊戲照常繼續,正當眾人說得有些睏倦時,恰好輪到另一位喝得有些醉的男子發問。他激動地伸手拍了拍桌子,忽然聲淚俱下,哽咽道:「之前白兄弟說起內眷,我便想起了我早早棄世的道侶……敢問在座諸位一句,這世上可有人真心待你,甘願為你送命嗎?」
這一番泣涕漣漣,做戲的意味似乎更重些。
朝露打了個哈欠,心道,這男子怕是就等大家回答「沒有」,然後炫耀自己故去的道侶對自己情深義重連命都不要,得人艷羨罷了。
正如她所料,桌上眾人皆答「不曾有」,就算是君姑娘,微笑著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之後,亦道:「在下……也沒有這樣好的運氣。」
朝露不知自己哪裡生出的勝負欲,竟脫口而出:「我有。」
眾人的目光齊齊朝她看了過來。
桌上紅燭一晃,熟悉茶水帶來的隱約苦澀再次蔓延開來,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有些喝多了:「但我卻辜負了他。」
險峰枯樹,有人不等她伸手,便自己躍下了深淵。
璧山之上,有人曾經懷抱著她,企圖自斷經脈。
不該參與這個無聊的遊戲的,朝露想。此次回來,她最明顯的感受就是,面對過往的一切,她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安靜的大堂中,離她最近的君姑娘忽而微笑著問了一句:「那你後悔了嗎?」
後悔?
她呆滯地繼續回想。
為了那個虛幻的「故園」,她盡力了。她所求的不過是活命,就算重來一次,恐怕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即使生得一模一樣,她仍覺得自己不是幻境中的神女,沒有廣大神通。所以即使辜負他的情意,她也只有一個樸素的心愿,就是活下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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