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從鼻腔里「哼」了一聲,沒理她。
朝露只好沒話找話:「師兄下山做什麼去啊?」
蕭霽答道:「明舒君總覺得我那位好師兄沒說實話,又叫我上山去問話……上元那日我便去過,你也見過他,他那個性子,我能問出什麼來?」
看來他果真什麼也不記得了,朝露放心了些,又好奇道:「你二人既然不和,明舒君何必執意叫你去?」
「你不知道,他……」蕭霽頓了一頓,繼續道,「其實我同他原本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幾年前,他就發了失心瘋一般告訴我,這山中原本還有一個人在。我本以為是他病得糊塗,不欲糾纏,試劍大會那日,他竟因我反駁此事拔劍相對,我不知他這怒意中幾分真、幾分假……所以忘生咒出那日,我也很意外。」
怪不得初見時蕭霽曾對她說「因為他有病」。
感情他是真覺得他有病。
朝露偷偷白了他一眼,又問:「話說,蕭師兄那日怎麼一眼就認出了忘生咒?是從哪本書中看到的,怎麼我在藏書閣沒見過?」
蕭霽忽然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可惜朝露心事重重,沒有瞧見他目光中一閃而過的冷光。
半晌,他才幽幽回答:「忘記是哪本書了,等我回去找一找。」
兩人一同下了桃源峰,在山腳下分道而行。
等蕭霽走遠之後,朝露偷偷繞回桃源峰,在他上山的必經之路上留了半張行蹤符。
等不到上元夜那麼好的時機了,方才在林子裡時她就在盤算什麼時候再登璧山,既然今日遇見了蕭霽,不如就等他出鎖靈台時去罷,好歹不會遇見上次那樣的尷尬情景。
行蹤符一分為二,留在桃源峰上那張會在蕭霽再度經過時失效,她只要等手裡這張滅去靈光,便能得知蕭霽已經歸來。
朝露用剩下那半張行蹤符順手摺了個紙鶴,擱在了自己床頭。
她今日雖睡得久,等了許久還是哈欠連天,只得強打精神盯著床頭那隻發著微光的紙鶴。
沒想到這一等,又等到了夜半時分。
約摸是子時末,洛清嘉在她身側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紙鶴漸漸熄滅,從懸浮的空中掉了下來。
朝露揣了白天從「思無邪」中摸來的匣子,循著上回的路線直奔鎖靈台。
她邊走邊想,江扶楚會毫不猶豫地相信她嗎?
事到如今朝露又覺得不真實了起來,那三年於她而言只是同貓對話的須臾,於江扶楚卻是一個又一個夢魘的夜晚。
他如果信了,會對她說什麼?
朝露拽著繩索,好不容易重新爬上崖頂——這次顯然不如上次爬得快,江扶楚告訴她懸崖之下有暗河後,她心有戚戚,總擔心自己會掉下去。
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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