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伸手攔住了她的腳步,「等一下。」
見她看過來,他笑了笑,面上已不似適才剛看到信紙時那般發虛,「侯爺所言之意,我已明白,還請今也回復侯爺,盧某不會讓他失望。」
聞言,姜今也唇邊勾起抹笑。
她確實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快就上鉤。
「我就知道盧公子是情深義重之人,我這就回去同阿兄說。」
她語氣是刻意裝出來的雀躍,又說了幾句違心的誇讚之語,可滿腦子只有趕緊回去這一個想法。
屋外的雨越來越大,她心裡頭的擔憂也越來越重。
「今也...」
可剛走出幾步,盧鴻宇又攔了過來。
「什麼事?」
姜今也深吸口氣,告訴自己要耐住性子。
盧鴻宇輕咳一聲,低聲道,「今日我出門匆忙,錢袋忘記帶了。」
「可適才點了這桌子菜...」
姜今也著急回府,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同他多廢話,「公子放心,今日還是同往常一樣。」
反正以往的錢也都是她給的。
「那就好...那就好...」
見她應下,盧鴻宇這才側過身,讓她離開。
出了廂房,酒樓里燭火通明。
許是因為這雨越下越大,此刻飲膳樓里的食客並不多。
夥計和老闆站在大門旁,伸長了脖子朝外望,嘀嘀咕咕說著這雨好似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應當不會再有新的客人到來。
然而他們兩人的話音剛落,便有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踏著雨聲而來。
夥計眼底一亮,可雨幕厚重,未能看清馬車上懸掛的是哪家公侯徽識。
姜今也剛走下樓梯,亦聽到了這動靜。
只是她還未反應過來呢,自己的馬夫就已經從門外小跑進來,低聲道,「姑娘,是侯爺來了。」
什麼?!
姜今也眉心重重一跳。
阿兄是知道自己今日來飲膳樓的,且她身邊帶著人,即使風大雨大也無礙。
難不成,她擔心的真的應驗了?
似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天際再度划過一道閃電。
光亮乍現,她分明看到了那隻推開馬車車門的大手。
手邊是一截絳紅色的布料。
姜今也顧不得別的,拎著裙擺急忙跑出去,想要阻止他下馬車,「阿兄。」
「姑娘,您慢點!」
桂枝跟在她身後趕緊撐傘,生怕她被雨淋到。
馬車車門被打開,男人那陰鷙冷硬的眉眼裹挾著寒厲目光,直直望過來。
下一瞬,他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腰將她從地上提溜起來,帶進車廂。
馬車旁,擎風和桂枝面面相覷。
車門一關,將所有的風雨都阻隔在外。
儘管桂枝為姜今也打了傘,可她跑得急,面上仍是落了不少雨絲。
此刻鬢髮微濕,瞧著有些狼狽。
寬敞的車廂內,姜今也坐在靠近車門的位置,而身著一身藍底絳紅錦袍的男人敞著一雙大長腿,極其有侵略性地抵住她的膝蓋。
「阿兄...」
少女剛一開口,下巴就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擒制住。
男人的聲音陰沉生寒,「姜今也,你答應過我什麼。」
「阿兄,你聽我解釋,」姜今也被迫抬起頭,被雨潤濕的盈盈眉眼就這麼望入那雙漆黑沉鬱的眸子裡。
「我真的不喜歡盧鴻宇了,今天來只是為了讓他拿商鋪抵債而已,我...」
「誰允許的?」她話還沒說完,裴妄懷已經出口打斷。
可這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他大手扣著她的後頸,猛地將人拉近,眼底閃著瘋狂的暗芒,「小也背著阿兄,跟他做什麼了?」
男人的聲音陰惻惻,藏著即將爆發的怒。
在看到兩人雙手交握的那一瞬間,他腦海中倏然想起姜今也前段時日對盧鴻宇的痴迷。
她滿心滿眼只有他,為他送糕點、送筆墨紙硯、為他花錢請客,又為了他在自己面前求情美言。
明明答應過自己以後不再和盧鴻宇有任何糾葛的,卻還是背著他跑來與他見面。
那夜的所有示好,與以前一樣都是謊言嗎?
一想到這兒,裴妄懷唇邊譏諷的笑意更甚。
可姜今也卻感受不到他的半點喜悅,只有從腳底蔓延開的森寒,將她裹挾住。
她抿了抿唇,強迫自己鎮定,「阿兄,我只是來管他要商鋪抵債而已。」
「那夜與阿兄說過的話,我一直都記得。」
不會違諾。
他死死盯著她,眼底猩紅,扣著她的手逐漸用力。
「小也若是想要商鋪,阿兄名下的那些,全都可以給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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