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和醫院挨著。
她們一個去做筆錄,一個跟著醫護人員進醫院。
忙忙碌碌到凌晨三點。
急救室的紅燈才暗下。
向星羅替他交了醫藥費,正想著要走,結果還是沒忍住去看了眼自己救下來的人。
重症監護室外。
隔著門口玻璃。
裡頭光線昏暗,心電監護儀微弱跳動著。
他躺在病床上,手上包著厚厚的繃帶。似是過了麻醉,微微睜開眼望向從門外傾瀉而入的微光。
那一道長方形的光芒中,他清晰看到埋沒在層層疊疊時光中的她。
十年……
他聽到自己逐漸粗重的呼吸。
心電圖上跳動的線條起伏變大。
他這是……死了嗎?
所以現在才能看到她?
舒越掙扎著要起身,他要去確認。
護士聽到動靜,勸阻無效下直接摁響呼叫器。
眼前漸漸模糊。
向星羅看到醫生護士從走廊外另一頭推著小推車過來,忙讓到一邊。
鎮定劑刺破皮膚,微涼液體注入。
不到一分鐘,他已無力支撐自己身體,卻不願閉上眼睛,望著門口。
向星羅沒有走,悄悄探身去看。
正好與一群白大褂中的他對視。
舒越眼眶通紅,眼中痛意如針,被她捕捉。
仿佛扎在身上,似電流流過背脊,密密麻麻的,莫名讓向星羅感到不舒服。
自己以前,得罪過他嗎?
她收回視線,認真想了想。
自己打比賽時,跟他壓根沒交集。
難道他是自己粉絲?興奮的?
向星羅自戀地想。
每次比賽贏了,她都會站在台前說些獲獎感言,自然對前排的舒越覺得眼熟。
她打遊戲時還是很帥氣的,他又一場不漏看過自己比賽,絕對是被自己的霸氣側漏征服了!
她邊想邊點頭。
看到向星羅點頭,做完筆錄過來的胡桃心中一咯噔,以為她在哭,湊過來問:「人沒了?」
「呀!」向星羅嚇了一跳。
被出來的護士提醒:「小聲些。」
「對不起對不起。」胡桃連忙道歉,拖著向星羅離開。
抵達胡桃租房處,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女警朝她們揮揮手,開著警車安靜離去。
不遠處傳來環衛工人拿著笤帚掃地聲。
一看時間,已經是四點。
向星羅提議:「要不不睡了吧?直接通宵,去給你買房?」
胡桃伸手拽她:「滾你的,你內衣內褲還沒換呢,先上我家洗個澡。那河都不知道干不乾淨你就敢往裡跳。」
她總心血來潮,胡桃都已經習慣。
也多虧她這性格,要不然職業生涯也打不出那麼多場名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