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差到這份上嗎?」謝靈音疑惑,「難道是我記憶出現問題,記錯他們父子兩的關系。」
「人之間感情有所變化再正常不過,秦勛不是從小在秦益身邊長大,感情有起伏人之常情。」
換做別的時候,謝靈音可以說這是常規討論,大抵提前見過秦勛,又沾著自己這邊內情的緣故,錯覺在他臉上看出些許窮追不捨來。
對秦勛,也對秦益,仿佛這對父子兩背地裡仍舊因霍方怡與盛家緊密相連。
謝靈音雙手搭在陸茂予肩頭,認真審視起垂眸思考的男人:「怎麼看秦勛都不是最符合幕後真兇的那位。」
陸茂予緩緩搖頭:「我今天在隊裡待一天。」
謝靈音若有所思:「只是一天嗎?」
陸茂予無聲失笑:「好吧,可能兩天也可能三天。」
「要忙到動身去河田縣那天啊。」謝靈音瞭然,按著他肩膀要站起來,「行,你忙你的,我也該為這趟遠行做做準備。」
陸茂予拉住謝靈音的手:「我和網安同事打過招呼,管理員給你發的任何東西都在他們給你的設備上回復。」
謝靈音扭頭看著他:「沒看出來陸隊留人方式這麼委婉呢?」
陸茂予也不解釋,低頭吻吻謝靈音的指尖:「嗯,不想讓你離我太遠。」
謝靈音渾身發麻,心裡直咯噔,沒好氣抽回手:「拉倒吧,說你胖還喘上了,忙起來連消息都不回的渣男。」
「以後肯定回。」陸茂予無辜地看著謝靈音,「有把握說服管理員讓我們儘快實地考察嗎?」
謝靈音捏捏手指,眉梢一揚,漂亮洋氣:「少瞧不起人,等著吧。」
時間和地點都會如他所願,好歹不能讓他那份熬夜寫很久的計劃書白白浪費。
陸茂予聲音低低的:「嗯。」
幾分鐘之後,謝靈音跟著南嫣去網安,打算今天把助學金的事敲定下來,橫豎他這邊假身份塑造完美,最專業的偵探都查不出破綻。
仗著這份底氣,謝靈音想和管理員碰碰的心思早蠢蠢欲動,機會來了,必須超常發揮。
吹牛糊弄人嘛,他在謝清石那兒學到不少,是時候檢驗成果。
於是,領路的南嫣突然發現身後貴公子不知何時搖身一變隱隱成玩世不恭的有錢老總。
嗯?莫名雞血起來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拘留所這邊,幾小時不見,毛泉焦躁,坐立不安,待看見陸茂予和霍引,眼睛頓時放光,恨不能揮手招呼。
離得有點距離,霍引神情不變,只稍稍傾身:「他像是嚇壞了,你讓人轉達什麼?」
「就說盛家變故太大,盛念初耍心眼想跑,偶爾閒扯的話。」陸茂予輕聲回復。
就像對症下藥,這話說給在意的人聽那就是雪上加霜。
本來毛泉關在這里消息不靈通,昨天面談他們三言兩語鼓動人心,半夜又聽見那番言論,翻來覆去地想,急著明哲保身才弄得這麼狼狽,倒是很好理解。
只是霍引聽說過毛泉事跡,再看不遠處掛著諂媚之色的臉,生出割裂感來。
更割裂的是兩人剛坐下,帶著手銬的毛泉迫不及待撲在桌子上朝他們殷切地喊:「陸警官,我有重要線索想交代。」
陸茂予往後仰,躲開那雙手,不急不緩地說:「你先坐好。」
如熱鍋上螞蟻的毛泉哪裡聽得進去,仍伸長手來拉他套近乎:「哎呀陸警官,認識挺長時間,你知道我的性子,說事要緊,你不答應和我好好說,我哪裡能安心啊,求求你離我近點,我心裡不安得很。」
陸茂予臉色驟然拉下來,冷冷冰冰的:「毛泉,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霍引也沒表情,像個指哪打哪的無情打手。
兩人氣勢過強,毛泉一時沒敢亂動,保持趴在審判桌上的姿勢,好半晌,神情訕訕老實退回去坐好。
他不是急是慌,還是那種心裡沒底的慌亂,總覺得晚那麼兩分鐘,所有案件相關有價值線索得重新洗牌,他手裡的東西大打折扣,驟時就算說出來,也幫不上大忙,自己落不得好,得把牢底坐穿。
陸茂予的態度讓他心裡更沒底,不自覺奴顏婢膝:「陸警官,抱歉啊,我沒控制住情緒。」
「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