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顧尤想趁亂吞掉過長青集團的股份,給出條件很優渥,錢也多,只要盛念初肯點頭,長青集團立馬轉手讓人。
可惜,盛念初不想讓幾代人心血落空,既不想交給謝靈音,也不想賣給顧尤。
顧尤以為這件事足夠隱秘,果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悵然:「二位究竟有什麼不知道的?」
「很多。」陸茂予隨意舉例,「管理員是誰,在哪裡能見到他。」
顧尤乾笑:「這恕我實在無能為力,幫不上忙。」
陸茂予:「沒事,晚點回局裡,想起什麼隨時聯繫我,不急在這一時。」
顧尤閉上嘴,想到要從這跟著走,心裡沒底,忍不住問:「陸警官大概要留我做幾天客?」
「這就要取決咱們什麼時候破助學金案了。」陸茂予回答。
顧尤臉色微變:「豈不是你一天沒破案,我就要在警局待一天?」
「理論上是這樣。」
「這不行。」
「哪不行?」
顧尤說不上來個所以然,憋半天只會重複著:「這不行,我的罪行沒重到這份上吧?」
聽著像是在觸及到法律底線的時候,因為害怕特意找律師諮詢過,所以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格外坦然。
陸茂予將這看做偽裝的一部分,他叫來南嫣,聲音稍冷:「這個罪行不是你我說得算,當然,在這期間請律師是顧先生的權利。」
顧尤有這個想法,接著下秒就黑了臉。
陸茂予又說:「我們有責任為公民普法,比如侵害未成年遭到怎樣法律制裁及未成年受到侵害該如何保障自身權益。」
顧尤適時想起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市民幫幫忙,就是任蒼小情人和私生子牽扯出來聰明藥,再由此撒網向廣大群眾,徵求線索的。
人民的力量無法想像。
要是他在助學金上面動得歪心思被曝光,不止是他,一家人都要跟著被戳脊梁骨。
顧尤並不在意自己名聲好與壞,家里人不行,那要賺錢吃飯的。
這招實在狠辣,顧尤很難不來氣,咬牙切齒地說:「陸警官,你不怕我投訴你嗎?」
「請便。」陸茂予一臉無所謂,門口傳來動靜,他知道南嫣到了,「顧先生,門口有人在等。」
是誰,又等著去哪,顧尤懶得問,他比林璽識相,踏進這間休息室那刻起,半點身不由己。
顧尤也走了。
今晚兩場重頭戲全部落下帷幕。
謝靈音對問出來的結果不滿意,見陸茂予要去收拾地上那攤碎花瓶和殘花,起身去攔。
「等會保潔處理,你不回局裡?」
涉案嫌疑人抓回去,他這個隊長不回去怎麼行?
審完人,眼鏡也可以摘下來了,陸茂予抬手:「一會的。」
「別摘。」謝靈音按住他的手,墊腳湊在眼鏡前面左看右看,隔著鏡片,陸茂予的視線跟著在動,「錄上了嗎?」
陸茂予忍俊不禁:「你拿過來的東西還不放心?」
雖然有南嫣全程陪同聽審,但為防止後來有人借勢坑害陸茂予,謝靈音弄來了這個帶錄像功能的眼鏡充當執法記錄儀,好看又實用。
「你不懂。」謝靈音對這不開竅的男人沒法子,「去局裡帶我嗎?」
陸茂予猜測就算說不行,謝靈音也會哼哼唧唧撒嬌纏著,直到他點頭答應。
縱然很享受謝小少爺的投懷送抱,留給陸茂予的時間實在不多了,他調侃道:「隊醫身份過期了?」
提到身份,謝靈音腰杆突然挺起來,尾巴如有實質般翹上天:「當不成隊醫,我還有別的身份。」
「哦?」陸茂予佯裝不知地問,「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謝靈音涼涼地看著他,和你有關,你能不知道?
陸茂予忍著笑:「我孤陋寡聞,這事兒還得你親口說說。」
謝靈音看他那洗耳恭聽的假樣,伸手摸了下他的臉:「就不告訴你,走走走,車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