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個不回家的男人就是這麼累,嘴裡說喜歡屁用沒有。」
謝靈音煩躁扯開領帶,剛走兩步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他轉頭回看地上那些堆放整齊的禮物,臉色微變。
有人進來過。
他不是和經理打過招呼,除開陸茂予,誰都不許放進來嗎?
想到有人捷足先登,謝靈音臉色極為難看,大步走到床邊,剛探身要取最重要的那份禮,先看見搭在禮盒邊上的蓋子,連這都沒放過。
得聯繫經理,手機在褲口袋裡,褲子在——
謝靈音剛轉身要去門口找手機,房間燈光全滅,屋內頓時陷入黑暗,他心陡然漏半拍。
人還沒走。
「誰?!」謝靈音厲聲問,「你最好現在離開,我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不追究你的責任。」
仔細聽聽,聲音里滿是色厲內荏,他因未知而恐慌。
布置禮物來過這挺多次,哪怕看不見,謝靈音也找得准路,待眼睛適應黑暗,便抬腳朝門口走。
不能處在絕對劣勢境地,他渾身上下一件襯衫和內褲,拼到最後勝算全無。
誰知道這偷偷摸摸溜進待到他回來的人圖財還是圖色?
來到記憶中地點,謝靈音腳步微頓,緊抿嘴唇,沒錯是這里,為什麼東西沒了?
躲在房間這個人戲弄個沒完了。
謝靈音伸手要去按燈開關,半路觸到熟悉的手,五指無意識收攏了下。
「跑什麼?」陸茂予握住開溜的手,將人拽進懷裡,他嗓音壓得很低,聲線微微變了,「門開著,難道不是在等我嗎?」
熱氣對著謝靈音耳尖,懷裡身軀很輕微顫抖幾下,他輕笑:「來藍色雅庭玩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謝靈音咬緊唇瓣,憑藉一隻手就認出他來,心裡又驚又喜又氣,一時間居然不太想理他。
懷裡人不說話,為難不了陸茂予,握著謝靈音的手帶著對方攬在腰間,另只手自由暢行。
先是撩襯衫,如所料沒能撼動分毫,他不由得感嘆:「或許我和這東西有緣。」
謝靈音扭頭想呸他,有哪門子緣分?能碰見是我工作需求穿正裝。
一想到這開口就給他和解機會,咬緊牙不吭聲,非要聽聽這人嘴裡還能禿嚕出個什麼東西來。
總不能這麼久,他從不曾想過改過自新吧?
再不開燈玩下去該往限制級別走了。
陸茂予今晚來得頭等要事並非先辦謝靈音,是要消除兩人間隔閡。
「抱歉,讓你等我這麼久。」陸茂予收回手,抬手開燈,依舊是曖昧暖黃色調的光,夠他看清懷裡人雪白的臉龐,「當年分手源於我不夠自信,也不夠擔得起你的喜歡。」
原本謝靈音不想聽,已經從郁商那聽個大概版本,知道真相就夠了。
這類曾經傷到他的事情再提,無疑是在加深內心陰影,剛張嘴被陸茂予捏了下臉。
「我想說給你聽。」
謝靈音眼露擔憂:「會不舒服嗎?」
陸茂予摟著人走到沙發旁,自己先坐再讓謝靈音坐腿上,謝少爺身嬌肉貴,沙發布料會磨紅那身細皮嫩肉。
「剛分手那段時間會,可能後來想太多次大腦免疫,有時覺得說出來也能在前面加個我朋友的故事。」
謝靈音很輕地笑了下。
陸茂予聲音放柔:「你身邊太多門當戶對的同齡人,我自認足夠優秀,再優秀也承擔不起高中一畢業就出國的費用。」
這是臨近高考前兩個月的事。
即便陸茂予剛開始和謝靈音談戀愛知道他家境優渥,規劃未來和普通家庭孩子不同,也曾聽他那幫朋友說高中畢業家裡安排出國之類云云,他沒把這些事往謝靈音身上貼。
那個時候,陸茂予不聽信別人口中傳言,與謝靈音有關的內容,得本人說。
謝靈音沒說大學去國外,他默認對方留在國內,或許能一起考同市大學。
直到那次摸底考,謝靈音考砸了,陸茂予難得主動問起原因,被輕飄飄的『沒關係呀,國外很多大學能選,不必死磕國內』擊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