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開玩笑和他聯姻,也多是看他爸媽的面子上,他不愛那檔子事,索性拒了。
「哎,你調查牧磬最好和胡局提前打聲招呼。」簡洱提醒陸茂予,「他們家風聲很緊,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動。」
如果牧磬那位姓盛的真心朋友真叫盛念初,那麼陸茂予調查一事傳過去,會打草驚蛇。
陸茂予抬頭看著簡洱:「我以為你會好心給他提醒。」
畢竟混在同個圈子,相識這麼多年,賣個面子無可厚非。
簡洱嗤笑:「那不成奸細了?老陸啊,我這個人有時沒譜,你也不能把那麼沒譜的事往我頭上扣啊。」
陸茂予:「你處在煎熬境地,總得有個宣洩口。」
「你這是活脫脫小人之心,我告訴你,別說你查牧磬,就是查我爸,我都不帶和他說的。」
簡洱這一比方打出來,滿屋子的人都笑了。
簡洱看著一張張笑臉,憋不住也笑了:「哎,我認真的。問心無愧的人隨便查,還是前面那句話,和胡局打聲招呼,牧家人太敏感,查過之後,要是沒事皆大歡喜,真查出點貓膩來,是為民除害。」
瞧瞧這胸懷,當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
南嫣朝簡洱拱手,一臉敬佩:「簡隊,從前是我膚淺,竟不知您是這麼深明大義的人。」
葉闊跟著說:「對,我以為簡隊辦案子全看心情,沒想到原來胸有溝壑。」
連霍引也慢悠悠湊熱鬧:「看來不止我被簡隊做出來的假象迷惑,以後有用得著霍某的地方儘管說。」
簡洱抖著手指著這三個嬉皮笑臉的人,最後狠狠錘了下霍引:「我說夠了,你們看猴呢。」
三人很難不笑。
陸茂予輕笑出聲,招來簡洱火辣的目光,他說:「假使我真查出牧磬徇私舞弊,你幫我個忙?」
簡洱不是真傻子,話趕話到這份上,他所求的恐怕只有一件事。
「我個人能力有限,估計辦不了。」
陸茂予搖頭:「我知道不管是你還是你背後的簡家不可能插手牧家的事。」
彼此情分在,再說根據簡洱描述,牧磬是個很有分寸的人。
一個懂進退的聰明人就不會白白葬送大好前途,更不會給有心人以此做把柄的機會。
像西邊產業園這件用作政績的建設,最多失策,談不上以權謀私。
陸茂予在簡洱略顯疑惑的眼神下繼續說:「到時候我想見見牧磬。」
原來只是見一面。
簡洱爽快道:「沒問題,到時候你開口,不過得提前,你知道牧磬那個身份挺忙。」
陸茂予:「謝了。」
「別謝那麼快,不都有前提嗎?你什麼都沒查到,我可不會讓你去,那挨罵的是我。」簡洱拎得清事,「你快查,我也挺好奇他那位不常在人前提的好友到底是不是盛念初。」
「怎麼?」陸茂予問。
簡洱摸著下巴,依記憶畫面學牧磬自有解語花的樣子:「他吧,不是你們這群成天這個投資那個賺錢的俗人。」
「我認識他到現在,沒替他辦過一件事,即便如此,他待我如故。相聚時對我不卑不亢,沒別人眼裡諂媚,這很難得。」
簡單學完這兩下子,除了陸茂予,其他三人或多或少露出些怪異神情來。
「恕我直言,他這是被人捧太久生出逆反心理了吧?」南嫣說。
葉闊言簡意賅道:「他被人做局了。」
霍引認同葉闊的觀點:「表面來看,對方是沒求他辦事給撐腰,當個親近朋友相處。從利益角度看,他怎麼知道對方有沒有打著和他有交情的隱晦意思來謀私。」
有時,有些事無須說得太明白,僅是漏出點風聲,就能掀起滔天巨浪。
簡洱:「咱們也是這麼和牧磬說,可惜,被他那朵解語花毒害太久,早毒入肺腑,聽不進別人真心話。」
南嫣直搖頭:「對方擺明調查清楚他癖好來的,對症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