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二十天走完許多病人長達數年的過程,醫生對他極感興趣,礙於謝靈音沒直說。
這位可不能惹,將陸茂予看得比眼珠子還重要,但凡能親力親為的事絕不假借他人之手,親媽王昭昭望塵莫及。
那天在ICU前打過照面,第二天王昭昭便給了謝靈音一張卡和一盒金光閃閃的金磚。
謝靈音沒敢接,是王昭昭硬塞過來的,大抵常年在研究院的緣故,她很少笑,語氣也帶著些許強勢。
「這是我早備下的見面禮,你拿去打點喜歡的東西。」
縱然性別有出入,王昭昭尊重陸茂予決定,孩子幸福快樂就好。
見那張漂亮臉龐微低著,眉眼寫著熟悉,在哪裡見過。
王昭昭記性很好,尤其在和自家兒子的事上,因為太少,所以格外珍貴。
她鬼使神差想起兒子高中畢業那段消沉時光,聽老陸說和小男友分手有關,這會兒她突然想起謝靈音給的熟悉感哪來的。
「你和茂予這一路走來不容易,以後你兩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謝靈音捧盒子的手顫了下:「我、他……」
「會好的。」王昭昭很淡卻真的笑了,認真且誠懇看著他,請求道,「請允許我的冒昧,可以答應阿姨一件事嗎?」
謝靈音摟緊盒子,直視王昭昭,鄭重其事地說:「好。」
那天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在陸茂予確認脫離危險期當天,實在拖不住的王昭昭回了研究所。
也是那天,謝靈音在照顧陸茂予這件事上越發用心,大到嚴格監管每天來和他聊日常時間,小到每晚給他擦身。
天氣轉熱,病房有空調,愛潔的謝靈音仍無法忍受每天躺在病床上的陸茂予不換衣服不洗澡。
這是對外界逐漸感知越來越多的陸茂予在孟千晝大量隊裡無聊日常里提取到少量有用碎片。
兩人初次戀愛是少年時期,坦誠相見次數寥寥無幾,過去多年,記憶早斑駁。
眼下他兩對彼此身體全然未知,平衡破了,謝靈音不僅看過還上手,那麼他有知覺後,謝靈音還會那麼做嗎?
陸茂予眼珠輕微動了動,再過幾小時,謎底能揭開。
聽孟千晝絮絮叨叨實在太多,精力耗光,陸茂予思緒斷斷續續又陷入沉睡,耳畔聲音越來越遠,到最後完全聽不見。
再次聽見聲音是一道清晰水聲,應該是擰乾毛巾。
接著腹部傳來溫熱柔軟觸感,很貼心也很輕柔,不緊不慢擦三個來回,將腹肌方方面面照顧到位。
毛巾挪開,又是浸水擰乾,這次沒有很快往他身上擦,在考慮從哪下手?
上半身可能結束了,陸茂予慢半拍感受到腿上覆蓋著布料,還穿著褲子,所以謝靈音在糾結要不要脫掉繼續?
剛冒出疑問,微涼濕潤指腹刮過腹肌,勾起褲子鬆緊帶,這一刻陸茂予恍惚,竟從沒細膩感受過布料剝離軀體帶來的觸感。
考慮到動手的是謝靈音,陸茂予心境複雜之餘又多了些許微妙,身體難以自控,他睫毛很輕動了動。
那拿著毛巾的手蓋在內褲邊緣,謝靈音很輕疑惑地『嗯』了聲,片刻後簡短急促笑了下。
「應該要醒了吧?」謝靈音笑道,「身體本能先意識甦醒,躺這麼久還有精神,身體不錯。」
最不該平地起高樓的樓尖尖被輕輕彈了下。
「給你點時間,讓它下去?」謝靈音聽似苦口婆心道,「大病未愈,做不得這事,忍忍吧,反正吃十多年素,不急於這時候開葷。」
嘴上一本正經勸說,擦拭的手半點沒規矩,老是打擦邊球,高樓越來越矗立,謝靈音唇角弧度也大起來。
直到手腕被握住,謝靈音僵住了,良久才緩緩抬頭看向每天盼著醒來的人,這一眼,謝靈音凝視許久。
陸茂予呼吸微重,握著謝靈音的手後續使不上力又跌落在身側,他閉了閉眼,聲音乾澀嘶啞:「別玩了。」
再玩,消不下去了。
謝靈音下意識要起身去按床頭鈴,手落在牆上,晃動的神魂終於歸位,低頭看著惹出來的禍,抿了抿唇。
「哪裡不舒服?」
陸茂予沒力氣回答,心想,還問,你心裡不夠清楚啊。
謝靈音看懂他的眼神,耳朵尖倏然紅了,眼神飄忽幾下,想起在做的事,欲蓋彌彰地說:「你先靜心,我馬上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