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生了什麼?」
陸茂予手裡是份□□資金被抽走明細,吸入與轉出幾乎持平,也就是說在市場交易上□□像個中轉站。
收入越多,到任蒼手裡越少,大額全讓散戶分走了。
任蒼臉頰鼓動數下,忍著怒氣道:「我發誓簽合同看得非常細緻,可還是著了他們的道,有項條款寫道□□成功轉賽道盈利,需拿出百分之六十分成給投資方。」
投資方向來不做慈善,確實要實打實利益,分成這麼高的還是少見。
陸茂予輕易將任蒼掉進坑裡的來由揣測出來:「你是生意人,想當場哄你簽那份堪稱剝削的合同很難,所以當時你看的、簽的那份沒問題,問題出在你無法確認後來拿出來的是不是當時那份合同。」
話有些繞,理卻清楚。
任蒼消化片刻,臉色驀然變了幾變:「我一向不准別人進出書房。」
「你不准,他們聽了?」陸茂予問,「你的話是聖旨還是帶有懲罰機制的天條?」
任蒼無言以對。
在他看來,姚欣膽子再大也就給他扣個綠帽子,這事兒被迫忍下,他不止一次在姚欣面前表態,再犯其他錯誤,會讓她淨身出戶,連任兼軒都見不到。
姚欣和他結婚快二十年,最清楚他的說一不二,想保住她的錦衣玉食,就該做回從前的伏小做低,而不是妄想來挑戰他的威力。
沒答,神情儼然是另一回事。
陸茂予猜他很久沒仔細看過姚欣了,導致忽略掉她的變化。
與任蒼死鴨子嘴硬不同,姚欣進審訊室那刻就明言會積極配合,這次比上次坦誠,有問有答,做到句句有回應。
手邊是整理好姚欣的筆錄,長達六頁,密密麻麻是她在任家十七年的心境轉變。
通篇下來,字裡行間是任蒼對她的漠視與冷暴力,她不過是個缺少愛情滋潤獨守空房的女人,突然一天,風流英俊的夏彥青從天而降,對她百般呵護,哪怕知道他衝著她身後任蒼來的,姚欣也甘之如飴。
能用任蒼得到一份理想當中的愛情,是他的榮幸,姚欣利用的毫無心理負擔,直到任蒼威脅她說要離婚將她掃地出門。
她起了別的心。
陸茂予看著仍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沒錯的任蒼:「你認為尤紅母子兩的死錯在哪?」
「哪?」任蒼心痛是真,推託起來也不含糊,「她不該亂動我包里東西,也不該太在意任家的家產,我給她的難道還不夠多嗎?」
「她不想上班,我給她錢,說怕我忙起來沒空陪她太孤單,我允許她生下卞政,這已經很破格了。你去我們那個圈子問問,誰家小三私生子能像他們?」
「這還不滿足,知道任家以後是任兼軒的,她就動起歪心思來。」任蒼氣憤,「我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保卞政一輩子衣食無憂,只有任兼軒夠優秀能把公司做大做強,就算我們死了,以他們的交情,卞政也會過得很好。」
聽到這裡,陸茂予找到尤紅母子兩那段時間焦慮的原因。
對於任蒼這番主觀意識扭曲的控訴,陸茂予沒做評價,他不好奇八卦,只想知道更多案情。
「你哪來的聰明藥?」
任蒼思緒斷了一秒,看看沒表情的陸茂予,再看看眉頭緊皺眼露看人渣眼神的孟千晝,琢磨出點別的。
「我沒為自己開脫,是,我是喜歡他們母子兩,前提是聽話。像拿走東西私自服用,完全是在自尋死路。」
「自尋死路的前提是有路可走,那麼問題來了,他們拿到的藥,你從哪弄來的?」
任蒼:「……鄧元思給的,他請我幫忙轉交給老狗。」
「據我所知,他和老狗常在一起,為什麼要你幫忙?」
「那段時間他在外地,趕上這東西急著要實驗,只好讓人送到我手裡。」任蒼認為那是信任的一大表現,「老狗身份敏感,不好見外人。萬一哪天你們懸賞,他就危險了。」
陸茂予奇特地看著任蒼,別人還沒怎麼樣,任蒼連理由都替人想好了,屬實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