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記得加衣,每天按時吃飯,別挑食。」
「媽,有你在身邊時時刻刻提醒,我才不會忘。」
「嗯嗯,媽媽會儘快回來。」
「我等你。」
任兼軒目送刑偵支隊這一大片人如潮水般散去,偌大別墅里仿佛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
家裡出了大事,任兼軒等不到天亮再聯繫爺爺,轉身進屋,站在陽台上看著那一簇簇紅藍交替的光,他撥通了爺爺電話。
「爸媽剛被警察帶走,一個有逮捕令,另一個作為直系家屬協助調查。爺爺,我想請你再救□□一次。」
山月莊園到市局那條路近四十分鐘,一路監控發揮正常作用,周圍經過排查,每個探頭正常運轉,保證不放過任何細節。
警車一如來時高調呼嘯,燈光笛聲劃破整片寂靜。
孟千晝讓徐吏帶人看押姚欣,他親自看管任蒼,上車起,任蒼好似毒啞了,連眼睛也閉上,到死都叫不醒的樣子。
孟千晝留意幾次,始終這德行,他懶得多費口舌,專注觀察起兩邊街景。
為了方便南嫣後期查看監控,他特意叮囑過,車速不用太快,按道路標準要求來,天亮前歸隊。
這也給他抓攔路虎的機會,就是不知道這批人會不會跳出來。
如果跳出來最好,能一洗街道辦失手的恥辱。
車程過半,即將路過□□超市總部,那是座屹立閃光的高樓大廈,紅底白字。
『堅持做讓消費者安心的平價超市。』
孟千晝看著那行字穿過的樓層,與其他亮光板不同,中間這層是裡面亮著燈,每個字經過那片格外刺眼。
光太強烈,會忽視掉中心的東西。
孟千晝眯起眼睛,幾道模糊光影的身型,看不出是不是對著他們的方向,但在任蒼被抓的時候,有人明晃晃登堂入室,滿是諷刺。
看來他想一雪前恥只能等到下次,那些人像來看熱鬧的。
相隔百米外大廈陽台。
夏彥青給盛念初遞了瓶礦泉水:「他不會把重要文件放在這。」
盛念初接過水沒喝:「姚欣告訴你的?」
「她那個滿腦子都是戀愛的女人哪裡會知道這些?是我和他會面幾次看出來的。」夏彥青立即制止盛念初,「哎,我不知道他放哪裡。別問,問就是相看兩相厭,平時沒第三個人在,我和他完全沒辦法在同一個房間裡待五分鐘。」
形容太誇張,盛念初忍不住笑了:「還好他沒讓你死死抓住任蒼。」
「我並不感謝好吧?」夏彥青叫道,「我發現他對謝靈音的事格外上心,想把人一點點趕到身邊吧,自己不露面,還不准謝靈音對別人有好感,太霸道了嗷。」
「你想錯了。」盛念初說,「他對謝靈音不是你想的感情那麼簡單。」
「和他最熟見面最多的是你,你這麼說,那我姑且信信吧。」夏彥青看眼翻到亂糟糟的辦公室,「抓點緊,他們帶走任蒼,用不了多久會帶著搜查令來這。」
到時候這一地狼藉就在赤.裸裸告訴警方,有人捷足先登。
盛念初擰開水喝幾口:「兩分鐘,他讓我轉告你,這段時間先別發展新客戶,維護好手頭現有客人,風頭過去再從長計議。」
「喔,明天我就約謝靈音吃飯。」夏彥青笑嘻嘻地說,他還是那麼喜歡拐彎抹角。
盛念初斜睨著自以為摸准他心思的夏彥青,輕輕嘆息:「你啊,上次把謝靈音得罪那麼狠,這次還想順利把人約出來,簡直痴人說夢。」
夏彥青神秘笑道:「這個你別管,山人自有妙計。」
第二天上午九點,旁觀陸茂予等人持續給任蒼車輪戰的謝靈音收到夏彥青邀約消息,看了三遍才確認沒看錯發信人。
他以為那天宣戰過後兩人互為競爭關係,不適合過分和平見面場合,更別提私下會談。
和夏彥青無關,是謝靈音單方面看不爽這跳腳到他面前的人。
這條消息當沒看見,輕視一個人最高境界不是回消息羞辱,是直接視若無睹。
沒想到過了十分鐘,夏彥青再次發了條消息。
短短一行字,謝靈音盯著有兩分鐘,他輕敲手機側面,沒多大會兒回了個句號。
收起手機發現陸茂予退場,換葉闊上了。
「啃不下這塊硬骨頭?」謝靈音問走到身旁的陸茂予。
「他還談不上。」陸茂予揉著後脖頸,稍微活動幾下,「任老爺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