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晝:「你說□□好歹是任老爺子奮鬥幾十年的地方,退休不過十幾年,在那就沒有能用之人了嗎?」
都道知子莫如父,任老爺子能不清楚任蒼瓶子里裝多少水嗎?
空有總裁之名,毫無領導和經營才能,放這樣一個人過去,不可能是為公司著想。
陸茂予沉吟:「我記得任家拒絕了登門拜訪。」
在任蒼聲明接下來會有律師和他們溝通後,他這邊著手讓人去過任宅,可惜剛道明身份,對方一句不方便門都沒讓進。
似曾相識的拒絕令陸茂予發笑,在避開警方這方面,這三個倒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我聽說任老爺子退休後很喜歡下圍棋,最近雲潭有個圍棋大賽,他去現場了。」
假設任老爺子不知道公司內情,心大到處享受退休生活,情有可原。
依照他幾十年雷厲風行,這等可能很低,明知公司從內開始腐爛,不救也不管,眼睜睜看著它敗。
這份隨之任之的胸襟實在讓人不禁感嘆,非一般人也。
陸茂予:「先靜觀其變。」
孟千晝:「我想核實下卞成和連夜搬家的原因。」
當時做筆錄,卞成和顯然沒說實話,寧願頂著葉闊的壓力,也要找藉口圓,背後深意值得人探究。
陸茂予頷首:「好,畫像師那邊給答覆了,我轉發給你,晚點去補習班,可以做個參考。」
孟千晝收到消息抓緊時間看一眼,抄起桌上證物袋順路去趟痕檢,他說:「我去和葉闊匯合。」
陸茂予也跟著往外走:「我和徐吏先去趟教育局。」
兩人當即各自開展調查工作。
去教育局的路上,徐吏先用畫像在戶籍系統里篩了一遍,意料之內沒結果,他撓撓頭:「老大,都沒戶籍,能有入學信息嗎?」
「可能會有。」陸茂予也是抱著開盲盒的心理跑這趟,「去看看才知道。」
「我差點就說畫像師出岔子畫偏了。」徐吏拍了下嘴,他知道這張畫像來源,沒敢膽大包天說提供線索的人不是。
陸茂予抬眼看了下後視鏡,徐吏一張憨厚笑臉,他跟著揚揚唇角:「沒看出來你屬牆頭草的。」
風往那邊吹往哪邊倒。
徐吏嘿嘿直笑:「主要是謝少爺給得實在太多了,這吃人嘴短,沒辦法的事啊。」
說來說去就怪管不住嘴。
這件事並不值得陸茂予大張旗鼓抬到明面上來說,偶爾調侃兩句,他們都清楚該注意的尺度,玩笑而已。
陸茂予來得突然,教育部門面對一張素描畫像兩眼發黑,基於他這個隊長親自跑這趟,愣是硬著頭皮篩選一遍。
出完結果,教育部接待人員鬆了一口氣,這實在是無能為力,有說有笑把他倆送走,接待人員擦擦額頭上的汗。
「好懸,差點以為今天要去市局刑偵喝茶了。」
去那地方喝茶可不是個好事啊。
剛出教育部大門,陸茂予手機響了,是一條詳細記載街道兩位負責人行程的消息,其中一位離當前位置不遠。
那地方挺投緣,陸茂予把車鑰匙丟給徐吏,邊撥電話邊上了副駕駛座。
「簡隊,忙嗎?」
簡洱:「……陸隊,你我那麼熟,有事直說吧。」
這就是陸茂予喜歡和簡洱打交道的原因,有事他是真問啊。
「是這樣的,還記得上次請你們幫忙掃過那條街嗎?」
「宜坊街?」
簡洱記得清楚著呢,畢竟那條街月月掃,月月風頭過去重新開張,跟打不死小強似的。上次幫了個忙,第二天業績最大那家店關了。
這種記大功的好事,簡洱巴不得多來幾次,這會兒來了興趣:「又有大魚?」
陸茂予字斟句酌道:「理論上算。」
簡洱不耐:「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婆婆媽媽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多簡單一句話,你兜著圈子讓我猜?」
陸茂予夾著張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名片來迴轉,手指翻飛快轉出朵花來,他語氣穩穩的:「你能豁出去是大魚。」
「掉網裡的是條有背景的魚?」簡洱不是傻子,聽懂他的暗示,不可一世笑道,「哦,還有值得我三思才能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