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之:?
「他前幾天約我見面來著。」何唯簡單解釋,快速把蝦餃吞進去,「我還沒跟他說我和……」
「你可以現在說。」許言之放下筷子,拿起溫熱的濕毛巾擦了擦手,「跟他說清楚我和你的事。」
在角落裡安靜站著的一位服務員很快上前把許言之擦過手的毛巾收走,放上新的毛巾。
「你們出去吧。」
沒有外人在場,何唯的手心又開始冒汗。
「你們分手了,這種事沒必要見面說。況且,我是當事人之一,」許言之靠在椅背上,雙腿交叉,雙手抱胸,嚴厲地看著何唯,「我不能什麼都不知道。」
何唯點頭,艱難出聲:「那是自然的。」
手機鈴聲第二次響起,是LIONS樂隊的某首歌,許言之太熟悉樂隊主唱那矯揉造作無病呻吟的嗓音了。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何唯有些分心,長期形成的語言習慣無法像通訊錄改名字那麼簡單就糾正過來,他脫口而出:「樂樂。」
許言之聽不到對方在說些什麼,但是他聽清了何唯一字一句不急不緩的回答:
「我想跟你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跟許言之沒有談戀愛。」
「不是分手,沒有吵架,是一直以來就沒在一起。」
「之前,是我騙你的,很抱歉。」
許言之眉頭微蹙,心想你應該道歉的人是我。
「我跟他……說來話長,長輩之間有點聯繫,機緣巧合就認識了。」
「就僅僅是認識而已,也就幾個月前,嗨,真的!」
「特意向你說明,是因為我在你面前說了一些有關他的話,這件事……只有你知道。」
「這些話是我說出口的,我當然得澄清一下。」
「也希望你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拜託了。」
「不是那樣的,樂樂。」何唯稍微轉身,輕聲說道,「我跟他沒有談戀愛。」
「我沒有不開心,他不會傷害我,沒事,謝謝你。」
許言之維持同樣的姿勢,靜靜地面無表情地聽完了二分之一對話。
許言之能從何唯的回應中或多或少猜測到對話內容,所以他有些疑惑,最後來一句「謝謝」是什麼意思,那種渣男有什麼好感謝的?
「對不起啊,許總。」
三個月前,何唯也用同樣唯唯諾諾的語氣道歉了,「真的對不起,他不信。」
不僅不信,甚至間接坐實了這段關係。
何唯的辯白與解釋漏洞多得跟篩子似的完全經不起推敲,與他現在說的這些話比起來,許言之的一言一行更有說服力,雖然是反向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