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點兒奇怪,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部長為什麼要這麼做?」說到此處,阿波羅尼婭開了個玩笑,「都說我是過去一百年來魔法部晉升最快的,不僅僅是女巫,也包括男巫,但現在這個殊榮是你的了。」
珀西手忙腳亂地從分給他的咖啡杯里撈了塊冰,含在嘴裡冷靜頭腦。頂頭上司的傳奇履歷他幾乎倒背如流,格林格拉斯女士的年紀幾乎可以當他的母親,他們兩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當過級長和學生會主席,但在職場中摸爬滾打一年的珀西也逐漸意識到,學校里的那套東西,出了校門就毫無意義。
「因為你的父親,因為你是亞瑟·韋斯萊的兒子,而亞瑟被看作是鄧布利多那一黨。部長想通過你獲取一些那邊的消息,而你……」她「鏗」的一聲咬碎了冰塊,「卻主動切斷了與家裡的聯繫,我很抱歉,這個職位,你怕是坐不久了。」
「為、為什麼?」珀西大驚,「我是站在部長先生這邊的!」
「有什麼用?部長稀罕你的支持嗎?」阿波羅尼婭失笑,「他沒準兒還覺得,你是為了保護韋斯萊家才做出了切割。」
看著珀西·韋斯萊徹底陷入震驚、久久說不出話來,阿波羅尼婭強忍笑意。琢磨不透運行準則的官迷,只能是他人眼裡的笑柄。
「為魔法部工作,你想要什麼呢,珀西?」她語氣變得更溫和了,言辭卻更尖銳,「更大的權力、更高的地位、他人的尊敬……那麼這個位置,你想不想要?」
她拍了拍自己正在坐著的扶手椅,又一指隔壁的部長辦公室。「那把椅子呢?想換上自己喜歡的款式嗎?」她輕聲問道,「沒什麼丟人的,沒有比我們斯萊特林更懂野心的了。」
珀西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但他仍舊沒有承認。
「如果你路過一個果園,口渴,想吃樹上的果子,你該怎麼辦呢?」阿波羅尼婭話鋒一轉,「拿錢去買,對不對?或者用武力去搶,都可以,但……」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但沒有人會選擇加入那個果園、成為農夫的親人,再讓他們看在親人的份上,把蘋果免費摘給你吃啊!」
毒蛇般的女巫揮了揮魔杖,手中多了一個金蘋果,她將它輕輕放在珀西的手裡。而珀西手一顫,並沒能好好地握住它,蘋果重重地砸在地毯上,「骨碌碌」地滾遠了。
「有些事總是『教會學生,餓死老師』,但好在我並沒有這個顧慮。」阿波羅尼婭俯身撿起實心的金蘋果,在手裡拋著玩兒,「用你的加隆或者魔杖去摘蘋果,而不是靠著愛和所謂的『忠誠』去祈求,你唯一該效忠的是自己的內心,這一點,倒可以和赫奇帕奇們學學。」
「赫奇帕奇?」
「部里最近關於老巴蒂·克勞奇的流言,莫非你沒有聽說?」
「啊?」
「他的兒子小克勞奇,一直是神秘人忠心耿耿的走狗,一心為他的主人謀求利益,因此他在父母跟前裝成乖巧的兒子,為神秘人竊取情報。哪怕進了一次阿茲卡班也不肯死心,十幾年吶,韜光養晦,抵抗奪魂咒,尋找出逃的機會,在小精靈眼裡他卻只是個想看世界盃決賽的任性孩子。」
「我做不到!」珀西立刻道,「你讓我……假意回到爸爸媽媽身邊,偷取情報給部長?不行的……我、我做不到!我不會做任何傷害家人的事!」
你做的夠多了好嗎?阿波羅尼婭腹誹不已,這孩子怎麼死不開竅呢?他真的適合幹這行嗎?合著前面的話她都白說了是吧?
「真相是什麼,難道重要嗎?」簡直是一聲惡魔低語,「在真相大白之前,鄧布利多的支持者會覺得鄧布利多所說的就是真的,難道部長的支持者就都是真的發自內心地相信,神秘人沒有回來?不重要的,人們只相信他們所願意相信的。」
說到這個份上,這要是還不醒悟,那可真是沒救了。如果珀西是個女巫,她都該建議她去結婚了。
「哎呀,還有二十分鐘了。」她輕笑道,精心保養的樸素指甲在水晶錶盤上敲擊出清脆的聲響,「該下去了,我還得換罩袍呢!我敢打賭,光等升降梯我們就得等上十分鐘。」
康奈利·福吉拙劣的小把戲落了個空,他的被告和代理人甚至到得比陪審團還要早,而前威森加摩首席盡攬人心,更讓他像極了一個笑話。西里斯說得沒錯,鄧布利多簡直是把福吉的臉皮扒下來往地上踩。
福吉說哈利違規濫用魔法,鄧布利多就說在場有成年巫師,甚至是哈利的教父,他可以在教父的監管下使用魔法,證人現在門外;
福吉撒潑耍賴說證人要麼是哈利的親友,要麼是鄧布利多的老友,證詞不可信,鄧布利多就說我們報警了,傲羅和記憶註銷指揮部的人都看見攝魂怪了,什麼,都一起出外差了,這麼巧?沒關係,有記錄和口供,不會突然失火燒沒了吧;
福吉說哈利六月底還非法製作了一個門鑰匙,鄧布利多就反問你不是認為他撒謊嗎?有什麼證據證明哈利非法製作了門鑰匙?當場現查交通司的記錄,居然是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