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顛島上有無數個波特,但在找上門來的食死徒眼裡,和德思禮家相關聯的就只有這一個。
「為什麼呢?」麗茲恍惚地撫摸著衣櫃的門,她的麻瓜姐姐也剛生下一個女兒,是她的教女,「為什麼非得——明明鑽心咒就可以!」
「對食死徒來說,索命咒和鑽心咒沒有差別,麻瓜的命也不算命。如果能更殘忍地刺激到這對麻瓜夫婦,為什麼不呢?」穆迪冷酷地瞪著麗茲,「打起精神來!不要像麻瓜一樣被擊倒,傲羅應該熟悉這個!」
「記憶註銷指揮部的人到了。」阿波羅尼婭撥開窗簾看了一眼,「我去找他們,這裡交給你們了,我們學校見吧——阿拉斯托,我上午請假。」
輕微的爆響聲里,阿波羅尼婭消失了。
1981年,蘇格蘭,霍格沃茨。
阿波羅尼婭剛從壁爐里鑽出來,校長室的大門就被人一把推開了。
「開學晚宴後半場就不見人,早餐也沒有出現,校長,我想你必須給我和米勒娃一個解釋——」斯內普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一眼看見她,也是一愣。
「你為什麼會——」斯內普面色微沉,「出什麼事了?」
「我們去做那件事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打開辦公桌上的某個銀器——看上去像個蒸鍋——復活石正安穩地躺在裡面,絲絲縷縷的雪白霧氣圍繞著它,「很成功,很完美。」
「我不關心。」斯內普乾脆地回應他,「至少目前不——出什麼事了?」
阿波羅尼婭走向他:「伊萬斯回來了。」
有那麼一瞬間斯內普是完全沒有反應的。
「什麼?」
但他很快明白過來,粗暴地捏住阿波羅尼婭的下巴,將她拉近——
半晌後,阿波羅尼婭揉著眉心,疲倦地倒在辦公桌前的扶手椅上。
千言萬語也沒有直接看記憶來得直白且迅速。
「德思禮……」斯內普咀嚼著這個全然陌生的姓氏,「佩妮?」
阿波羅尼婭打了個響指。
「她背叛了……莉莉?」斯內普輕聲問,臉頰上青筋跳動。
「他們殺了她的孩子,西弗勒斯,冷靜一點。」鄧布利多插言安撫,「你莫非沒有在阿波羅尼婭的腦海里看到嗎?」
很明顯他覺得佩妮·德思禮就算死了孩子也不該背叛莉莉啊!
阿波羅尼婭捂住臉,如果她早知道今天這麼精彩,頭天一定養精蓄銳,灌它兩大杯咖啡。
「我想,他們一定早就盯上了德思禮家,她一向不吝於以任何手段折磨麻瓜,所以她殺了小德思禮,告訴佩妮,都是因為你妹妹的緣故,你的兒子才會死。」她試圖分析兇手的心理,「德思禮家有的也不過是個通訊地址,誰也不敢保證波特夫婦有沒有搬家,就此向黑魔王邀功只會被鑽,所以她決定引他們回來。」
「她?」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斯內普替她補充,「顯而易見。」
「只會是她——其他食死徒只會用鑽心咒撬開德思禮的嘴之後滅口,貝拉……只有她才會搞那些花樣,單純為了破壞,她享受破壞……還有小德思禮,以孩子的死亡逼迫母親崩潰,只有同為女性才能……」
說到這裡,阿波羅尼婭笑了笑:「說起來您可能不信,我手下的『人命』,有半數都是從貝拉那裡搶來的功勞。她實在是、實在是……太喜歡做一些無意義的事情,趁她胡言亂語的時候,很容易。」
鄧布利多的神情看上去和在女貞路的時候沒什麼不同了。
「你的意思是,貝拉用佩妮來騙莉莉回來?」斯內普冷笑,「她不見得如此了解莉莉。」
「當然,我想那只是一步閒棋,如果身份對調,我們用納西莎要挾貝拉,她一定不會理睬。將心比心,她一開始也並沒有動德思禮夫婦——那個孩子是不算數的。」
「但不幸的是,莉莉和詹姆真的回來了,用巫師的方式,那樣更快,而他們也通過什麼辦法知道了。」鄧布利多的神情很複雜。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歷來如此。
「那不難,魔法部里的食死徒不止我一個,交通司有亞克斯利。」阿波羅尼婭聳了聳肩,「貝拉他們得知了消息,這才匆匆抓走了德思禮夫婦。可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守在德思禮家等伊萬斯上門呢?」
「莉莉又不傻。」斯內普嘴硬地哼了一聲,神情卻截然相反,顯然認為莉莉回國的行為傻透了。
「只要他們扣住德思禮夫婦,不怕詹姆和莉莉不來,在哪都一樣,何不在自己的主場?」鄧布利多沉吟著,輕柔地撫摸那個銀蒸鍋,「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波特,或者救出德思禮。」
「你倒是說得輕巧。」斯內普坐到阿波羅尼婭對面,袍角拖過她的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