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尼婭嘴角抽搐,這份卷宗可千萬不能讓他家那兩個活寶貝看見。
「我剛剛想去找個傲羅和我一起去,但是金斯萊說這事兒是你負責的,是這樣嗎?」亞瑟期待地從卷宗上抬起頭來看著她。
「沒錯,已經抓回來了,但罪名是潛入麻瓜海鮮市場,把龐畢單巨烏賊Ⅷ的肉和普通的章魚肉混賣,試圖造成混亂,初步懷疑是食死徒。」魔法部里最大的食死徒臥底平淡地說,「這人挺瘋的,穆迪又進醫院了。」
亞瑟「啊」了一聲:「他怎麼樣,沒事吧?」
「你什麼時候和穆迪那麼熟了?」阿波羅尼婭好奇地笑著,「他被一塊巨烏賊凍肉砸了一下,龐畢單巨烏賊會分泌一種黏液,促使傷口潰爛化膿。」
「噢噢噢噢——」亞瑟·韋斯萊緊張地擺了擺手,「既然這樣,那、那我先走了。回頭見!」
魔法法律執行司的雙扇櫟木大門近在眼前,阿波羅尼婭探頭看了一眼,見傲羅們大多外勤,便大搖大擺地往裡走。
「艾比蓋爾?」又有一個人叫住她,是金斯萊·沙克爾,「這位是?」
年輕傲羅銳利的雙眼上上下下掃視著斯內普,金斯萊和拉巴斯坦同級Ⅸ,自然聽說過斯內普的名聲。
演,接著演。阿波羅尼婭面無表情地想。
「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她一本正經地介紹,「你懷疑他,是對鄧布利多校長有意見嗎?」
「你這帽子未免扣得太高了!」金斯萊客氣地向斯內普點點頭,才打趣阿波羅尼婭,他揚了揚手裡的紙飛機,「少陪,我得去趟審判室。」
見金斯萊走了,阿波羅尼婭加快了腳步,帶著斯內普七拐八彎——雖然沒有《婚姻法》,但婚姻登記處也在魔法法律執行司內,只是常常被人遺忘。因為實在太冷清,魔法部女性職員間甚至流傳著「若是被調去那裡坐冷板凳,就會當一輩子老小姐」的迷信說法。Ⅹ
周一上午,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各個部門都在埋頭公務。除了上周五積壓下來的文件,傲羅也會在周末不斷地為他們製造新的報告、申請書和報銷單。
除了婚姻登記處。
第44章婚約(5)
令人意外的是,這竟是個殿堂般的房間——並不意味著它有多麼高大寬敞,而是因為一尊立在房間正中的大理石雕像。
那是一位身材頎長的女子,頭戴花葉交疏的王冠,一手握持權杖,一手捧著金球。石像的雕工極其精美,連女子的白袍和頭上的輕紗都纖毫畢現,仿佛她應該立在愛琴海邊的失落聖堂里,而不是屈就在魔法部一間不起眼的辦公室。
一個女巫正伏在雕像腳下的辦公桌上睡覺。那桌上最顯眼的是個透明墨水瓶,沒有一滴墨水,瓶里卻還插著兩根知更鳥Ⅰ毛筆,落滿了灰塵。一沓文件整整齊齊地摞在旁邊,看上去從創世紀時就在那裡、一直都沒有被動過。
辦公桌一側的牆上倒釘著一根長長的銅釘,扎滿了巴掌大的粉紅紙片。由於太久沒人清理,新來的紙片只能粘在其他紙片空白的下緣。就這樣一個貼一個,垂下了一道紙片的瀑布。
阿波羅尼婭和斯內普交換了一個眼神,她謹慎地走上前去,果然看到最新的一張顯示「伊迪絲·喬治婭·格雷鮑勃·阿爾弗雷德·約翰森1980.11.09」。就是昨天。
「咳。」阿波羅尼婭輕輕咳了一聲。那伏案酣睡的女巫嚇了一跳,差點一頭將桌子拱倒。
「我再也不敢了克勞奇先生!」她閉著眼睛亂喊,兩隻手下意識地整理著儀容,「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斯嘉麗,好了!是我。」阿波羅尼婭扶著桌子,捏了捏女巫睡得暖乎乎的臉頰,「認得我嗎?」
斯嘉麗揉著惺忪的睡眼:「誰?哦阿波羅尼婭……是你!你怎麼來這裡找我啦?」女巫扭了扭脖子,冷不防看見門邊的斯內普,嚇得立刻清醒過來。
「這是誰?」她猛地轉過來瞪著阿波羅尼婭,「你,適齡單身女巫,和一個適齡男巫一起來婚姻登記處?」
「沒錯。」阿波羅尼婭面色微紅,雙手合十懇求她,「拜託拜託,幫我一個小忙吧,涉及到家族產業問題,我必須馬上擁有一位丈夫。」
斯嘉麗了解地點了點頭,又有點同情她:「平常追在你袍子後面的那些男巫也不靠譜,這時候就都不見了。不過也是,很少有男巫能接受妻子在外面打打殺殺,先生,你很不賴!」
她朝斯內普比了個大拇指,換回一個僵硬的頷首。
「簽了這個,用這支筆。」她從那沓文件中抽出兩張——阿波羅尼婭觀察了一下,沒有編號——又給他們一人一支知更鳥羽毛筆。
阿波羅尼婭卡住了,她需要簽中間名。
「我猜你不會想冠夫姓的,記得在這裡圈一下,不然你以後所有正式文件上的姓氏都會自動變成這位先生的姓。」斯嘉麗指點她,「那你要讓渡名下所有不動產的一半產權嗎?還有共享金庫的所有權什麼的,像你們這樣有錢人家聯姻一般都不這麼做。」